一瞬间,李云龙的一张嘴秃噜秃噜地一顿说,好似有天大的冤屈要诉。丝毫不管好多东西本来就是自己打秋风打来的,现在更大的上司来打秋风了,又委屈了?
廖峰一个劲地使眼神,但是也不知是李云龙心急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完全无视了廖峰。
一条绳子的蚂蚱,结果你老廖想跳船?怎么可能?
旅长听着李云龙秃噜秃噜地诉苦,嘴角翘起的角度越来越大,逐渐有了压制不住地趋势。
嚯,还有收获?
虽然旅长不明白什么叫做囚徒困境,但是不妨碍旅长熟练地应用。
“一万斤炸药?廖队长怎么回事?”
完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万斤炸药?什么一万斤炸药?老廖,你啥时候有一万斤炸药了?”李云龙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怎么当裤子把裤衩子也当进去了?
“没问你!你说。”
坦白从宽尚有生机,抗拒从严可是死路一条。自己那点保密手段可扛不住旅长的有心调查。
“就是一种新式炸药罢了。是一个同志偶然之中发现的。这些炸药包也都是用新式炸药制成的。”
“新式炸药?怎么发现的?威力如何?制作工艺怎么样?复杂不复杂?”
相比于独立团,作为三八六旅的旅长考虑的就更多了,看的也更加全面。
据上级的说法,由于敌后抗日对日军的影响越来越大,敌人已经有心开始针对我军的敌后武装了。
最近的日子,敌人对壮丁的抓捕,劳工的抓捕一天比一天勤。很多地方的铁丝网一天比一天密,敌人建起的炮楼也一天比一天多。
由于一线的许多部队缺少重火力,很难对这些炮楼进行定点拆除。想要进行拔点作战必须调集团以上的单位去清除。
可是这样一来动静太大,往往还需要兄弟部队打援,稍有不慎就是全局动荡的局面。
眼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据地的活动范围一天一天地被挤压。
如果有了大量制取炸药的技术,那情况便不一样了。
比如给一线的连级单位配备大量的炸药包,就有了破坏敌人工事的手段。
敌人肯定是要对根据地动手的,但是如果能够缓解这个进程那么意义可就太大了。
这时候,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旅长,连质问为何不早报告的心思都没有,连忙询问具体的情况。
廖峰知道这个时候再隐瞒已经没什么用了,面对旅长的询问自然是有什么答什么。
“经过前期的测试,这个炸药的威力虽然比之于TNT炸药差了少许,但是比我军土法制备的炸药要强很多。”
“只是,这是前期简单的测试。但是在实战中的性能如何,能否适应我军运动战中的需要,还需要在实战中得到检验。”
“制作工艺嘛,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既然能够制作一万斤炸药,想来如果原料齐备,那么制作工艺应该是不复杂的。”
旅长一听比土炸药强,一颗小心脏瞬间突突突地直跳。至于后面说实战中的性能,那就实战中去检验嘛。那还叫问题?说白了能炸小鬼子就成。
就如同边区造手榴弹,很多一线的同志都说不好用,远不如敌人的香瓜手雷。但那又如何?能炸小鬼子就不错了,就算有的手榴弹扔出去彭得一声炸两半,也是很多同志想要要不到的。
这暂时的缺少检验对于眼下的八路军来说并不算什么要命的问题。八路军的情况还不够去要求武器弹药好不好的问题,因为眼下连有没有的问题也没办法解决!
“好啊,好啊。”旅长一脸的欣慰:“快,带我去看看。”
“现在,恐怕不行。”
“嗯?为什么?”旅长再度展现了自己的变脸绝技。
“旅长,那毕竟是炸药,所以研制之后,我就分别放在了不同的地点。一来是为了安全,另一个也是为了保密。”
“今天您来得太急,如果咱们大张旗鼓地过去很容易泄密。毕竟地方情况比较复杂。”
这个理由很正当。
旅长虽然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
“这样,旅长,我派人去往回运一批。如果您不忙,您今天就在队部,我今晚借着夜色让人往回运几车。如果您忙,我派人给您送到旅部。”
“就是就是,得保密啊。”李云龙最佩服廖峰的一点就是总能把事情说得正大光明。
这不让旅长去查,固然是旅长过去需要大量的警卫,容易泄密。可根本原因还是怕旅长看到不该看的吧?借着夜色固然可以保密运回炸药,但同样的,也可以借着夜色把东西往咱老李团部运一点啊。
一时间,李云龙内心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刚刚被廖峰“出卖”的事情也随之抛向脑后。
‘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旅长左瞧瞧,右看看,可就是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毕竟嘛,只是一个县大队能给自己贡献出一个“三三制”,以及一万斤炸药,已经够不错的了。
“旅长走,咱们喝一杯喝一杯。”
所谓迟则生变,为防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