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仲书院原本是个三进二开格局的院子,买下之后,已经花钱请附近村民打扫过了,只需稍加收拾便可入住。
不过由于年代久远,院子里很多地方都掉了漆,后续还需继续修缮。
书院后面不远处有个十几亩的水塘,取水十分方便。
严家人选了闽仲书院后院西边的院子。
徐文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袖口处绣着精致云纹,他微微抬起手,轻轻抚平长袍上的褶皱,腰间束着的黑色腰带将挺拔身形勾勒得更加分明,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玉簪固定着,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透着一股英气。
他带着车夫和两个护卫帮严家把东西搬到院子后,便准备离开西院。
徐文微微拱手,朝着严教授说道:“严教授,我最近都会住在东苑那边监督书院的修缮工作。您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徐某随叫随到。”
严教授慈祥地说道:“徐文郎君,今日多谢你出手帮忙,严某感激不尽。待我们安顿好后,徐文郎君记得过来喝茶。”
此时他脸上丝毫不见之前严肃的表情,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徐文拱手道:“严教授,日后表叔在此读书,还请您多加关照了。”
严复身着一件深褐色棉质长衫,上面有着暗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文士帽,胡须微微有些花白,眼神中透着智慧与沉稳。
他目光微微一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徐文郎君,刚刚听你称呼徐小郎君为表叔,莫非你们是亲戚?”
徐文微微低头,双手抱拳,老实回答道:“回禀严教授,徐小郎君是我族里五房的表叔,我们都来自阳谷的徐家庄。如今我和堂弟徐武都在徐郎君手下做事。”
严复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目光随着徐文的身影移动,目送他离开。
他心想:难怪徐子建徐郎君愿意为徐文题诗一首,原来两家是亲戚。
任谁都能看出,徐子建前途远大,如今徐文在徐子建手下做事,等日后徐子建飞黄腾达,这徐文恐怕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如此看来,巧儿和徐文倒也不是不可以。
徐文满心欢喜地离开了,他能感觉到,临走前严教授对他的态度友善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也意味着他若想求娶严巧儿还是有希望的。
……
帮严家搬完家后,正值下午申时。
徐文换了身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短打劲装,更显干练,衣服上的盘扣紧密有致。
他脚步轻快地准备去济水村找村正商量招募村民的事宜。
济水村因毗邻济水而得名,村里大多姓郑,所以济水村又叫郑家村。
济水村的村正郑弄是个年过五旬的老汉,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粗布长袍,头上裹着一块蓝色的头巾,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目光却透着一股精明。
他在济水村有上百亩田地,算是村中富户。
徐文来到郑弄家门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叩响了门环。
此时郑弄正和村中族老商讨雨季后如何抵御即将到来的洪涝灾害。
济水村位于济州城北面,虽然土地肥沃,但地处低洼,每次洪水来袭都极易受影响。
济州城南面的山洪经常冲到济水村的田里,庄稼因此受损。
每次发洪灾,济水村的村民都要逃到济州城请求官府赈济,否则根本活不下去。
郑家二房的族老郑途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麻质衣服,腰间系着一根草绳,头发有些蓬乱。
他焦急地站起来,皱着眉头,双手微微颤抖地说道:“族长,还有一个月就到济州的雨季了,不知咱们济水村有何对策?总不能隔几年就被淹一次吧。”
他们家也有几十亩田,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洪水就头疼。
其他几位郑家的长老也七嘴八舌地说着,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洪水,他们也束手无策,有的无奈地摇头,有的则是唉声叹气。
郑弄也很无奈,他家的田最多,要是真的再次发洪水,损失也会是最多的。
郑弄皱着眉头,微微叹了口气,和各位长老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郑弄无奈,只好抬起手挥了挥,对各位长老说:“各位回去叮嘱村中各户注意做好粮食储备,其他的也只能听天命了。听说新来的知州是位好官,且看他有何良策吧。”
就在这时,郑弄家的仆人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微微弯着腰,双手抱拳禀报:“启禀族长,门外来了个姓徐的郎君,自称是东边山坡上闽仲书院的人,说有事前来相商。”
这山坡上的闽仲书院据说荒废了好久,之前有一个老夫子在上面居住,前一阵子这个书院被别人给盘下来了,还有周边几百亩荒山,也不知道是哪一户人家,如此大手笔。
郑弄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抬起手摆了摆,对仆人说:“快请那位徐郎君进来。”
郑弄仔细打量着面前相貌堂堂的壮汉,他身穿皂色短打,是用深黑色的布料制成,上面似乎还带着些许金属的光泽,腰挎手刀,刀柄上缠着红色的丝线,看起来像是个厮杀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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