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男人动了手,萧廷善的侍卫当即上前将他摁住,随后一把扔出到一旁。
男人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都怪我…都怪我啊……”
萧廷善站在众人之中,神色不变,只是没有来的让人觉得卸去了几分温润,多了些冰冷。
沈舒意直视着他,缓缓道:“我想,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黄莺脸上的胎记被毁,到底是不是世子的仇家所为,相信世子心里清楚。”
萧廷善轻笑了笑,带了些自嘲。
没想到,这一局,他到底是输了。
他未对此事多做言论,只是道:“即便沈小姐坏了我的事,连城先生一样不会救你哥哥。”
“无妨,左右我哥哥也不需要这种龌蹉手段来续命。”
沈舒意话音落下, 连城似乎才想通这其中的关节,食指指着萧廷善气的发抖:“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这少女也是你害死的!!!”
面对着连城,萧廷善仍旧伪善。
虽被拆穿,他却是道:“先生这是哪里的话,黄莺是被闯入的贼人杀死,院子中众人皆能作证。”
“你!你为了一己私利,枉顾他人性命,你简直是丧尽天良!”连城当真气的不轻。
他固然从一开始就对萧廷善感观不好,却也能理解,有时候有些人,想要自己出手的急切。
可他还是低估了人性,没想到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润无害的男子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这一次,萧廷善神色平静,直视着连城道:“那么先生呢?先生多年不再问诊,坐看无数生命逝去,又同草菅人命的贼寇有什么差别?”
连城怔住,似乎从未想过,自己不愿出手救人,会等同于谋害。
萧廷善再度道:“同样是让人身死,先生的行径又有什么不同?”
连城虽然说话难听,却算不得口舌利落、能言善辩之人。
此刻面对萧廷善的质问,干涸的唇瓣动了动,几次,却没能说出些什么。
显然,这对他打击极大。
沈舒意冷声道:“宋世子这是哪里学来的道理,先生救人与否,从不曾伤害过旁人,世子为给自己续命,先是杀害黄莺,又派人追杀其养父母灭口,这如何没有差别?”
一个是不主动救人,一个却是主动害人。
如今到了萧廷善口中,却成了一码事,着实可笑。
江连亦是忍不住道:“世子看着良善,实则蛇蝎心肠,当真是让人作呕!”
萧廷善抬眸看向这个几次插嘴的少年,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另一边的汉子和妇人,听见沈舒意和江连的话,回过神来,怒视着萧廷善道:“是你要杀我们?是你派人一路在杀我们!”
萧廷善并不想回答这些问题,说的越多,便越易落人口舌,留下证据。
只是,他仍旧不甘。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明明可以的……
如果没有沈舒意!
“你为什么杀我们?我们如何招惹了你?为什么你害了我们的女儿,还要杀了我们……”
这一次,汉子似乎崩溃。
那种崩溃是自己忽然受到无妄之灾的绝望,亦是知晓真相后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妇人显然比汉子冷静,她虽面黄肌瘦,声音虚弱,却是缓缓道:“因为只有我们知道莺儿是在襁褓中捡来的,他担心有人查到我们身上,露了破绽,咳咳……”
许是站的久了,妇人有些支撑不住,便就那么跌坐在黄莺的尸体旁,目光呆滞。
是她的病,是她的病拖累了莺儿。
若不是她病着,她男人也不会想着莺儿上京寻亲,莺儿也就不会身死……
事已至此,不需要再多言什么。
连城怒声道:“二宝,把宋世子给我请出去!从今往后,禁止此人踏入我门!”
“是!”
话落,二宝从一旁起身,朝着萧廷善几人走去,面色不善。
萧廷善对连城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总有一日,会替先生寻到女儿,届时还望先生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连城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冷笑:“我劝你死了这份心!纵是日后你当真找到连翘,我也绝不会救你!”
连城说不出的自责,只觉得是自己罪孽深重!
是他的执念害死了无辜之人,就因为他想要找连翘,便险些牵连这一家三口枉死,是他之过……
萧廷善也不恼,只是温声道:“下次,在下必定将连翘姑娘好好的带到您面前。”
连城冷笑:“呵,老夫今日就告诉你,就算你能拿捏住连翘的生死,我也不会救你这种人!”
这种为害四方的卑鄙小人!
二宝有些不耐,上前冷睨着萧廷善:“宋世子,请!”
萧廷善瞥了一眼此人,不明白旁人素来喜欢亲近于他,为何在这却屡屡碰壁。
他领教过二宝的能耐,倒也不打算强留。
只是临走前,他笃定的看着连城:“连城先生,我相信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而那一日,不会太久。”
说罢,他又看向沈舒意,缓缓道:“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