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便见孙老夫人的孙女孙雅惠面色潮红,忽然就晕了过去。
亏得她一直站在孙老夫人身旁,孙老夫人虽然年岁已高,却还是一把将人抓住。
否则按着她们所在的位置,孙雅惠怕是要摔个头破血流。
孙老夫人整个人被一并拽倒,怀里还紧紧搂着自己的孙女:“惠姐儿!惠姐儿!”
沈老夫人素来同孙老夫人最为亲近,两人本就是多年的手帕交,眼见着忽然发生这种状况,脸色一白,沉声道:“快!请郎中!”
沈舒意上前一步,沉声道:“祖母,今日前来的宾客中有太医,不若请太医帮忙诊治,如此更快一些。”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沈老夫人抬眸看去,可因为太医本就是男客,老太太一眼望过去,却有些发懵,根本不知道该找的人是谁。
二房张氏倒是有些印象,偏她也没记住来人,正欲翻看宴请的宾客名单,便听沈舒意沉声道:“敢问张序张大人可在?”
张序离的远些,他对书画不感兴趣,再加上内院围的人多,故而只和几个同僚远远看着热闹,这会只知道出了些岔子,倒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昏厥。
忽得被人喊到名字,张序愣了几秒,皱着眉头匆匆上前:“沈二小姐,敢问发生何事?”
人群让出一条路来,不必等沈舒意回答,张序这会已然瞧见了几乎被人群淹没的孙家一行人。
孙老夫人顾不得形象,跌坐在地,孙夫人、孙大人亦是匆匆赶至身边。
而此刻,孙老夫人怀里的少女双目紧闭,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与此同时,脸上泛起了一块块的浅红色斑块,宛若风团。
“是过敏!惠姐儿身体素来纤弱,平素桂花过敏,今日倒不知道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向来寡言的孙夫人沉声开口,显然对自己的女儿最为了解。
张序匆匆上前,蹲在一侧,先是替孙雅惠把了把脉,紧接着又掀开孙雅惠的眼皮瞧了瞧,沉声道:“孙夫人所言不虚,确实是过敏,只是在下前来赴宴,并未携带药箱,这……”
沈景川眉心紧蹙,显然没想到在自家宴会上会闹出这样的乱子。
尤其是出事的人还是向来和沈家交好的孙家,这让他颇为恼怒,他转过头,看向管家,沉声道:“快去拿药箱,请郎中……”
他话音未落,二房张氏已经匆匆派人将药箱递到了张序手上,沉声道:“张大人看看可还缺什么?”
沈景川微微错愕,饶是沈老夫人也是如此。
两人谁也不曾想到,张锦萍竟然会准备的这么周全,只不过,孙雅惠过敏的事,却有些不妥……
只是这膳食的事,似乎是意姐儿负责的。
张序打开药箱,见里面几种常用的药丸皆有,另有银针,当即先替孙雅惠喂下一颗药丸,而后拿出银针,在几个穴位落针。
一行人屏息凝视,院落里针落可闻。
不多时,孙雅惠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风团转小,紧接着, 柔和端庄的少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孙老夫人长长松了口气,浑浊的眼里多了些泪花:“我的心肝啊!你可是要吓死祖母了!”
孙雅惠挤出一抹笑容,似乎想安慰孙老夫人些什么,但这会说话却有些吃力,脸色也逐渐从泛红变得苍白,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孙老夫人亦是吓的一身冷汗,紧紧抓着孙雅惠的手:“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呢?明明已经有阵子没犯了!”
秦雪蓉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神色却是一片关切。
她上前道:“惠姐儿桂花过敏的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让惠姐儿经此一遭,孙夫人放心,这事若是我们沈家的责任,我们绝不推脱,我们必定负责到底。”
孙老夫人和孙夫人几人的脸色虽不好看,可到底,念着和沈家多年的交情,因此也不曾咄咄逼人。
何况,秦雪蓉这话已经说了出来,摆明了会给她们一个交代,她们等着便是。
沈老夫人亦是道:“快搬张椅子来,扶慧丫头好好歇歇,另准备些蜜水过来。”
孙雅惠的状态逐渐趋于平静,只是脸颊和手臂上,显然还有些痒。
秦雪蓉看着这一幕,转头看向沈舒意,沉声道:“意姐儿,这次菜品的采买制作皆是由你负责,我记得刻意嘱咐过你惠姐儿对桂花过敏一事,你可有记在心上?”
秦雪蓉的话一出,一行人的视线再度落在沈舒意身上。
沈景川和沈老夫人眉头紧锁,因着之前寿礼的事,两人这次没有立即开口。
二房张氏则是悬了一颗心,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沈舒意神色从容,温声道:“自然,母亲的嘱咐舒意都记在心上,孙小姐对桂花过敏,冯大人和张夫人对豆类过敏,陈老夫人食辣会胃病发作,孙吴两位大人不能饮酒。”
一行人闻言,纷纷点头,俨然沈舒意这番话,让他们信服了不少。
秦雪蓉亦是点头,只神色仍旧凝重:“既如此,那再好不过,但事情出在沈府,孙小姐命悬一线,我们沈家总要给出个交代。”
“母亲说的是,舒意也认为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