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再度让萧廷善的脸色泛青,这一下午,他思量许多。
终于认同了闻人宗的看法。
或许旁的事这沈二小姐对他确实无甚助力,可在说服连城一事上,她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这才放下身段,再度好言相问。
不曾想,沈舒意竟然会是这般态度!
萧廷善仍旧维持着世家公子该有的体面,只错愕片刻,便神色如常,目光诚挚道:“沈小姐说的没错,宋某贸然发问实在唐突,只是此事对宋某而言至关重要,还望小姐解惑。”
沈舒意挑了下眉梢,淡声道:“若我没记错,几个时辰前,宋公子曾直言日后不会再叨扰我半句,如今倒也不怕食言而肥。”
说罢,沈舒意也没管萧廷善青红交错的脸色,带着一行人离开。
萧廷善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闻人宗幽幽道:“看来这位沈二小姐可不好应付啊~”
萧廷善缓缓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于她,让她如此厌恶。”
萧廷善一直清楚自己的优势,他虽身体和家世不好影响了婚事,但旁的不敢说,对他有意的女子比比皆是。
如今几次对沈舒意示好,她却油盐不进,实在是不可理喻!
萧廷善垂眸道:“既然她厌恶我,那便想法子让她没法厌恶。”
*
另一边,沈府。
云舒苑内,绿杏忙完手里的活计,几个丫鬟便坐在院子里闲聊。
绿杏看向翡翠道:“翡翠姐姐,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翡翠一面绣着帕子,一面看了看天色:“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绿杏再度道:“小姐这次出门怎么没带着翡翠姐姐一道?我看其他几个姐姐都跟着一道去了。”
翡翠看向她,温声道:“总归得留着人守着院子,何况小姐这么安排自有用意。”
绿杏笑了笑,开口道:“您说的也是,我只是觉着方嬷嬷年纪大了,出门多有不便,最适合守着院子,没想到小姐倒是带着她出去了。”
翡翠继续绣着手里的帕子,缓声道:“嬷嬷久未出府,难得有机会,总归也会想出去看看。”
绿杏再度道:“翡翠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小姐有几位姐姐帮衬,又有嬷嬷照料,难怪近来气色好了许多,连心情似乎都看着不错。”
另一边的芳梅也应声道:“可不是,今早我还听见院子里有喜鹊叫了,小姐这一回来,咱们院子里的喜事可是不少。”
翡翠蹙眉道:“近来府中事情不少,你们几个也都要谨言慎行,不要给小姐招来祸事。”
“是。”几人齐齐应声。
绿杏再度看了眼翡翠的方向,忍不住道:“姐姐,你有没有听说二公子和柴家的事,我听府里其他院子的人说,说这事是咱们家小姐嫁祸的!”
一听这话,翡翠的皱起眉头,当即道:“一派胡言!”
绿杏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我也只是听说,他们说和什么玉佩有关…我也没听明白……”
翡翠冷声道:“小姐是捡了块白色玉佩,可这事怎么会同二公子扯上关系,何况那玉佩小姐都不曾动过,简直是一派胡言!”
绿杏和芳梅对视一眼,两人都低下头没再做声。
半个时辰后。
秦雪蓉听着王嬷嬷的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声道:“果然是这个贱种!我就说安哥儿的玉佩好端端怎么会丢!”
王嬷嬷也应声道:“夫人英明,二少爷身边的人都是您亲自挑选的亲信,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思来想去,这府里也就只有二小姐能下这个手了。”
秦雪蓉目光阴沉,胸腔像是憋了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那可是五万两银子!
就因为一枚玉佩,她损失了五万两银子!
“我不会放过这个贱种,这个仇,我一定会替安哥儿讨回来!”
*
沈舒意从府外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正打算回去沐浴后,将在连城那看的书默写下来,没成想,才走到半路,路过沈静珍的院子,听见里面发出了一阵剧烈的争吵。
“你给我滚!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现在我身败名裂,你满意了吧!你们是不是都满意了!滚,滚出去!”
沈舒意停下脚步,听得出是沈静珍的声音。
沈静珍歇斯底里的开口,似乎这几日的打击和禁足把她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
没多久,沈舒意便见一道淡粉色的身影哭着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沈美茹脸上还挂着泪痕,跑的踉踉跄跄。
似是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沈舒意,她有些错愕和忐忑。
“二…二姐姐……”
沈美茹下意识开口,连带着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庞,一双泪眼我见犹怜。
沈舒意温声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沈美茹含着泪,摇了摇头:“我本想着三姐姐被禁足,怕她无聊,便想着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没想到……”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意思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