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安浑身吃痛,狼狈不堪,情急之下开口道:“柴彬!我技不如人,认输便是!”
可他想的简单,柴彬既是有意要为难于他,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柴彬掏了掏耳朵,朗声道:“沈兄方才说什么?”
沈静安气的脸色涨红,才要再次开口,柴彬手中的棍子便已经打了过来。
“柴彬,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转瞬间,沈静安又吃了几个闷棍。
柴彬本就习武出身,更是深知棍子落在哪处让人叫苦不迭,几棍子下来,沈静安不少伤都在隐晦之处,让他根本无处诉说。
柴彬笑着道:“我们只是切磋武艺,沈兄这话从何说起?”
“既如此,我已认了我技不如人,你……”
沈静安此刻,已经气喘吁吁,方才作诗时技惊四座所带来的得意早就化作了满腹憋屈。
自赵德容死,母亲顺理成章的成为尚书府的继室后,他这一路,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可偏偏,他话未说完,柴彬便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这一次,沈静安重重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不远处一棵树干上。
枝叶颤动,树上的尘土叶子落了一地,沈静安‘砰’的一声摔落在地,后腰撞在一块石头上,疼得他脸色惨白。
柴彬笑着上前,手里的棍子几乎被他玩出了花样,倒确实是一手埋头苦练出来的好本事。
这会,沈静安已经生出了惧意,看着将他围在中间,步步逼近的一行人,脸色泛白。
沈静安强作镇定,沉声道:“你们在端王府就敢如此生事,就不怕端王事后追究么?”
听着这话,柴彬一行人不由得大笑出声。
“沈兄怎么如此天真,若你不平,自可请王爷做主,就是不知道你们沈家有没有这个面子!”
那猖狂的笑声,只让沈静安面色涨红。
偏他来端王府赴宴,身边本就只带了两个小厮,可这会,两个小厮皆是被柴彬的人盯着,纵是心急也无济于事。
“我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你们如此欺辱于我,就不怕我父亲同你们讨个公道么!”沈静安气息不稳。
柴彬笑呵呵的将他扶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道:“我劝沈兄一句,做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嘴。当然,你 大可请沈尚书替你做主,我柴彬等着便是。”
对上柴彬那双狠辣的眸子,沈静安更觉憋屈,半晌说不出话来。
柴彬笑道:“走走走…我陪沈兄去见沈尚书,哦,去见端王也成~!”
说着,柴彬便强行架着沈静安朝林子外走去。
可真到这一刻,沈静安却生出了退意,不是他不想要柴彬付出代价,而是这些人根本不会为他作证。
或者说,即便他控诉柴彬,他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柴彬是故意为之。
即便父亲或者端王替他做主,柴彬最多也就落个‘下手不知轻重’的罪名,无伤大雅。
可他这副样子出去,只会平白成为笑柄。
旁人不仅会认为他沈静安技不如人,更会认为他没有容人之量,这等小事,竟还有脸面闹到王爷面前!
一想到这,沈静安更觉得心口呕的厉害,脸上却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柴兄误会了,你我本就是切磋,本就是我技不如人,哪里需要闹到长辈面前。”
闻言,柴彬冷笑着放开他。
他这一松手,沈静安便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人踉跄了几次,几乎难以起身。
柴彬俯下身,低声警告道:“沈静安,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什么沈家张家!”
一句话落,不等沈静安反应过来,柴彬便已经直起身,带着一行人离开。
临经过前,有人甚至‘不小心’的踹了沈静安几脚。
眼见一行人离开,沈静安的小厮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哽咽道:“二少爷,这些人…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沈静安双拳紧握,亦是双目泛红。
那柴智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兵部侍郎,可他柴彬却敢如此猖狂,实在是可恨!!!
*
眼见没了好戏可看,沈舒意兴致缺缺,带着玉屏和金珠转身离开。
谁曾想,转身没走多远,便迎面撞进一双幽深的凤眸。
沈舒意心头一紧,大抵也没想到谢璟驰在这。
可她除了不久前意外撞见汉阳郡主对他表达爱慕之情外,同他并无交集。
沈舒意神色不变,微微见礼:“谢大人。”
谢璟驰扯了下薄唇,冷笑道:“沈二小姐倒是颇喜欢看戏。”
一语双关,沈舒意听的出,他是暗讽自己不久前才看了他同汉阳郡主的一出好戏,这会又躲在这看沈静安的热闹。
沈舒意杏眸澄澈,直视着谢璟驰笑道:“人生不过短短三万天,找些乐子又何妨?何况,谢大人不也看的尽兴。”
谢璟驰眯了下眼,没做声,幽深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少女。
沈舒意眸色疏冷,温声道:“谢大人自便。”
话落,沈舒意便带着丫鬟自他身侧离开。
直到回到菊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