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看向她们母女,柔声道:“姨娘手艺精湛,二小姐格外喜欢,一眼便相中了那枚粉色和鹅黄色的香囊,纠结了半晌,实在难以取舍,后来想着三小姐向来喜欢黄色,便选了粉色那枚。”
吴姨娘顿了顿,笑着道:“不过是一枚香囊,若是二小姐喜欢,我改日再绣一枚鹅黄色的送她。”
玉屏笑道:“眼下时辰不早,姨娘不必心急,二小姐知道您的心意,已经格外开心。”
玉屏走后,吴姨娘便坐在桌前思量起来。
没多久,便对一旁的丫鬟道:“将之前做香囊的料子找出来,鹅黄色的那匹。”
她当时不解,只觉得没必要如此。
姨娘却说,这位二小姐是个聪明人,让她不必多问,只尽量与她交好便是。
香囊小巧简单,缝制起来也不费事,不过是上面的刺绣要花费些时间。
吴姨娘本就精于此道,一个小小的香囊上也不过绣些花草,熬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连夜赶制出来。
一大早,沈清欢便收到了姨娘派人送来的香囊,让她找机会私下拿给沈舒意。
眼下,见沈舒意神色坦然,欣然收下,沈清欢越发看不懂她打算做什么。
*
端王府内占地面积极大,水榭楼台,雕廊画柱,美不胜收。
纵是秋日,仍旧郁郁葱葱,鸟鸣阵阵。
如今端王府举办赏菊宴,来者众多,足可见端王备受乾武帝信赖,盛宠不衰。
自打下了马车,沈美茹便跟到了沈静珍身边,沈舒意乐的清净,只是视线时不时落在走在前头的男子中,注意着柴彬、沈静安以及沈静麟的动静。
大约一刻钟后,一行人便被小厮带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界,此处依山傍水,假山嶙峋。
大片的菊花连成花海,蝶儿振翅,淡淡的菊香在空气里漾开,颇有些秋高气爽的快意。
一条小溪自附近的山上被引下,溪中飘着不少精美的木质托盘,顺着流水向下,托盘上有酒盅盛着美酒,亦有不少花瓣,可以说是意趣十足。
到了此处,男客女客便分至两侧,相隔七八米的距离,中间有清透的薄纱做虚掩,随着秋风漾起,倒也都能将两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大乾男女大防并不重,因而像是这种赏菊宴,除了各家联络感情以外,也是年轻男女想看的好时机。
因着离开席还有段时间,端王也仍未到场,是以男客那边布置了几处棋局,宾客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互相讨教。
女客这边则是举办了投壶比赛,年长的早已落座相谈,年轻女子些的则是玩的不亦乐乎。
另临近菊园,摆放了数张长桌,上面备足了笔墨纸砚,若有兴致者,亦可赋诗作画。
沈清欢遇到了平素交好的朋友,闲聊起来,沈舒意便带着金珠玉屏沿着林子走了走。
这边人不多,却也没有脱离人群的范畴。
沈舒意将沈清欢交给她的那枚香囊,递给金珠。
金珠接过后,微微侧身,背对了人群的方向,将一团包好的香草放进香囊,而后收入袖中。
“表姐!”
沈舒意没走出多远,便听到赵宝鲲兴奋又雀跃的声音,而后便见着一道影子朝她奔来。
沈舒意停下脚步,含笑看他:“清远侯府也来了。”
赵宝鲲在她面前几步停下:“端王世子长袖善舞,也给侯府发了请帖,若是往常我必不会来,可我想着表姐一定会来,我就忍不住求了母亲过来。”
“舅舅和外祖母来了吗?”沈舒意温声开口,虽然知道他们来的可能性不大,却还是忍不住多了丝期待。
赵宝鲲摇头:“没有,只我和姐姐同母亲一道来的。”
只是来了,赵宝鲲便又有些后悔,毕竟清远侯府已被边缘化多年,除了几乎仁义之家,念着往昔的交情,旁的都甚少与他们搭话。
看出他的懊恼,沈舒意温声道:“既然来了,表弟就要玩的尽兴,今日宾客众多,必有不少热闹可看。”
一听这话,赵宝鲲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多了些迫不及待。
沈舒意只觉得他可爱,想了想,将香囊不动声色的交到他手上,温声道:“既然你无事可做,不如帮我个忙。”
拿到香囊,赵宝鲲愣了几秒,脸也泛红了几分,而后死死握住手里的香囊。
“表姐…表姐这是……”
“找个手脚利落的人,将沈静珍腰上的香囊换下来。”沈舒意杏眸清澈,不急不缓的开口。
赵宝鲲愣了片刻:“啊…没问题!正巧表姐身边有个会武的丫头,身手了得。”
替赵雪卿雇佣两个会武的丫鬟,还是沈舒意上次提议的。
上次自回了清远侯府,父亲和祖母听说了这事后,怒不可遏,可偏偏,他们没法向柴家去讨公道。
他顺势将表姐的提议说出来,祖母直接应允,当即重金给表姐买了两个会武的婢女。
见他兴致冲冲的要走,沈舒意将他喊住:“表弟若觉得无聊,那边有投壶和下棋的比赛,每场皆有彩头,表弟大可凑个热闹。”
溪边的比赛,这会男女基本混在了一起,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