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面前神采飞扬的少年身上,目光柔和。
严格来说,赵宝鲲和赵宝鹏的脸上都还带着些婴儿肥,虽然两人身量都已经很高,可那婴儿肥褪去的却极慢。
倒是前世清远侯府出事后,赵宝鹏一夜长大,有了男人冷硬沉默的模样。
大抵是没得到答复,赵宝鲲少见的有些忐忑。
半晌,沈舒意轻轻笑了笑:“今天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赵宝鲲愣了几秒,忙道:“会了会了,遇事要迂回一点,打不过的可以套麻袋嘛,祸水东引。当然,主打就是一个胡言乱语!”
闻言,沈舒意和赵雪卿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而沈舒意自己都没想到,她虽然有心帮着两个表弟,但自这日以后,赵宝鲲像是彻底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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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赵宝鲲将那三百两银票转送到江漓手上后,沈舒意便带着一行人回府。
铺子她也看了两个,如今心下大体有数。
只是要把嫁妆都拿回来,倒还需要等江漓那边的消息。
才走进垂花门,行至湖边较为偏僻的一处地方,金珠便和红缨撞了个满怀。
“二小姐!二小姐!!!”
一见着沈舒意,红缨立时便跪了下来,显然惊慌不已。
自打回府第一日张嬷嬷便被杖毙后,红缨惶惶不可终日,总担心沈舒意一个不快,便也打算要了她的命。
不说这几年在玉佛寺,她对沈舒意如何,只说后来她和智远的事,便宛若一把刀横在她脖子上。
之前尚有张嬷嬷替她筹谋,让她心下总归觉得有所依仗。
可如今张嬷嬷都已经死了,她在府中哪里还有什么靠山,日日都怕的不行,就怕沈舒意找她秋后算账。
沈舒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红缨。
数日未见,她倒是瘦了不少,再加上大病一场后,脸色苍白,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劲儿。
金珠不客气道:“呦,这是什么风把红缨姐姐给吹来了。”
红缨满脸泪痕,抓着沈舒意的衣角,哽咽道:“奴婢知错了,求二小姐饶奴婢一命!奴婢以后都不敢了,奴婢什么都听二小姐的!”
方嬷嬷带着翡翠和玛瑙离远了些,防止有旁人经过或者偷听。
沈舒意弯起唇瓣,眸色清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想过要你性命?”
红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迫切的想让沈舒意相信她!
否则,她手上握着的她那些把柄,足够她死无葬身之地!
玉屏见着这一幕,将她扶起,温声道:“姐姐与我和小姐在玉佛寺共事多年,总归有一份患难与共的情分在。何况小姐这个人最念旧情,不会苛责姐姐的。”
一听这话,红缨抖的更加厉害。
沈舒意越是如此,她便越怕,就好像那日不过笑着说了几句话,便让舅母彻底断送了性命,连夫人也没能奈她如何!
“二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您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红缨战战兢兢的开口,急的满眼泪光,好不可怜。
沈舒意没做声,玉屏则是道:“不是小姐不信你,可姐姐想表忠心,总得拿出点诚意。”
红缨愣了几秒,视线落在玉屏脸上。
玉屏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比在玉佛寺时更好脾气了些,但…但红缨却觉得玉屏也变得不一样了……
半晌,红缨反应过来,连忙道:“我明白了,小姐放心。”
因着不敢耽搁太久,红缨匆匆离开。
见她走远,金珠忍不住道:“小姐,她这样的人最不可信。”
沈舒意淡声道:“自然是不可信的,但不可信的人未必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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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云舒苑午休了片刻,沈舒意便拿了本书看。
方嬷嬷怕她累坏了眼睛,一直劝道:“小姐休息一会,不妨出去走走,玉屏方才还给你做了些糕点,小姐可要尝尝。”
沈舒意笑道:“哪里会累得到我,玉屏做了什么?”
话落,金珠便端着托盘进来,脆生生道:“做的是银丝酥,说是之前在玉佛寺没有材料,小姐已经几年没吃过了。”
沈舒意心情不错,让金珠又帮她煮了壶茶,而后让金珠给几人和方嬷嬷都分一些。
一时间,主仆和乐。
吃了两块,沈舒意再吃不下,便不免思量起清远侯府以后的走向来。
因着乾武帝的态度,清远侯府如今可以说是朝中的边缘人物。以至于连柴彬那样的人都敢踩上一脚。
但这样不行,外祖母和舅舅一心护着她,他们越强大,才会成为她越强大的助力,他们亦是才能自保。
沈舒意靠在榻子上,根据前世的记忆仔细梳理着这两年会发生的大事。
没多久,便见玉屏金珠从外面进来,低声道:“小姐,二公子被从祠堂放出来了,老夫人心疼的不行,还请了御医。”
沈舒意挑了下眉头,温声道:“怎么,病了?”
“是,听说是受了风寒,再加上滴水未进,直接在祠堂昏了过去。”金珠道。
沈舒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