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蓉收回思绪,温声道:“放心吧,自然没有要你和语姐儿贴补她的道理,这些东西从公中的账走。”
沈静珍这才有了几分笑脸,只是仍旧不甘:“她这一回来,真是好大的架子,娘,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秦雪蓉冷笑道:“自然不会不管,你今天做的就不错。”
沈静珍顶着那张娇憨的面庞,惋惜道:“可惜,沈舒意装什么受伤躲了过去,没能当场把她拆穿!”
“这事不急,练字非一日之功,有的是时间,她总不可能一直受伤。”
沈静珍点头:“娘,你真打算把沈舒意嫁到王家?王啸虽然不怎么样,可王家到底地位不低,沈舒意若是嫁过去,这岂不成了高嫁?”
提到这事,秦雪蓉则是道:“眼下不是没有办法,府中的嫡女就这么几个,庶女又根本配不上王家,除了她没有别的办法。”
说到这,秦雪蓉眼里多了抹算计,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就这么把她嫁到王家,实在是太便宜了她!”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一提到这,沈静珍眼里多了些热切,凑近了秦雪蓉几分,满眼的幸灾乐祸。
秦雪蓉瞥了她一眼,手指点了下她的头:“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那么稳重点。”
“哎呀,娘,快说快说!”沈静珍忍不住催促。
秦雪蓉眼里满是精光,缓缓道:“咱们和王家的婚事确实要快些解决,之前我一直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倒是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早点把沈舒意和王家的婚事定下来,语姐儿那边才早日放心。”
“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打算的快同我说说?”沈静珍按捺不住。
秦雪蓉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沈静珍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笑道:“还是娘的主意好!这样一来,两全其美,否则就这么看着沈舒意嫁到王家,我还真是不平!她凭什么啊?”
*
当日下午,翠竹便带着尹大夫来了云舒苑。
“二小姐,夫人担心您手腕的伤势,专程请了尹大夫为您看诊。”翠竹站在门外,等着翡翠通传。
“劳烦母亲挂念,翡翠,快请进来。”沈舒意温声开口,故意制造出了些动静。
翠竹带着人进来时,便见金珠和玉屏正匆忙的收拾书桌桌案上的一些纸张。
大抵是太过焦急,又或者是因为开门后有风,几页纸落在了地上。
翠竹匆匆瞥了一眼,当下便认出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不少字,和那日张嬷嬷托人送过来的字迹如出一辙。
翠竹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心下冷笑。
看来夫人猜的没错,二小姐只能勉强算是会写字,哪里称得上一手好字!
至于老夫人收到的那本佛经,绝对不是二小姐所写!
“劳烦姑姑走这一趟。”沈舒意温声开口,因着翠竹年纪比她们都大上不少,便也唤了声姑姑。
翠竹收回视线,笑着道:“这有什么劳烦的,夫人心里挂念着你,我不过是多跑跑腿罢了。”
尹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侧肩膀背着药匣,话不多,留着八字胡,身上带着些药味。
“尹大夫请坐。”
“多谢二小姐。”
两人接连落座后,翠竹便站在一旁紧盯着沈舒意的手腕。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因而倒也没有什么忌讳。
“请问二小姐是哪只手受了伤?”尹大夫率先开口询问。
沈舒意下意识收回才抬起一半的左手,将右手搁置在桌案的软枕上:“自然是右手。”
少女手腕纤细白皙,露出的一小截宛若白玉,肉眼看去,并不见什么不妥。
翠竹盯着沈舒意的视线,多了抹打量。
尹大夫仔细把脉后,又让沈舒意配合着动了动手腕,沉思片刻道:“二小姐气虚体弱,倒是该好好调理身子,否则日后子嗣艰难。”
“不过二小姐的手腕,我倒是并未看出什么不妥,不知二小姐可否详细描述一下病症?”
沈舒意收回手,温声道:“只是劈柴的时候用错了力道,如今不吃力还好,若是用力,便会剧痛。”
尹大夫又仔细把了次脉,许久没有做声。
一旁的金珠快人快语:“你这大夫,到底会不会看诊?难不成我们小姐还能骗你不成!”
“金珠,不得无礼!”沈舒意沉声呵斥。
见此,翠竹脸上的笑意更深。
半晌,尹大夫看了眼翠竹,收回手后沉声道:“老夫这就替您开几副调理的汤药。”
“多谢。”
直到翠竹带着尹大夫离开,沈舒意将方子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只是些调理滋补的药材,这才将方子让翡翠交给厨房。
“小姐,您干嘛装手腕受伤啊?夫人找了大夫,您这伤岂不是要被人发现了?”金珠一双眼,满是激灵。
沈舒意笑了笑,温声道:“就是要她们发现。”
当晚,翠竹回了瑞雪院,立刻将今晚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秦雪蓉冷笑出声:“我就知道,她这些年无人教养,不可能写得出那样一手好字。”
王嬷嬷也宽慰道:“这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