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技好得出奇,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一手揽住她腰,柔软的唇含住她唇瓣,一点一点品尝,或轻或重,很珍惜的感觉,并不热烈,却很虔诚。
他吻了很久,却很克制地没有伸舌头。
和姜涛那种吻不了几秒便要进入正题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
冷青微微喘息,余光瞥见门还开着,一阵心惊,打断他:“你先把门关上。”
阿信抬脚往后踢了一脚,将门关上,仍旧是看着怀中满脸潮红的女人。
她的手还撑在他胸口处,能感受到他均匀起伏的胸膛,还有跳得很快的心跳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把他忘了,他不值得。”
“如果你一定需要和另一个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才能忘了他,我不介意当这个人。至少,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怎么会讨厌呢。
冷青从大学就开始做生意,和各种人打交道,什么心机算计没见过,她喜欢姜涛,是因为他直率又优秀,大学时期的他是学生会主席,在一众潦草亦或只知学习和打游戏的理工科男生中简直不要太瞩目,看着他在台上讲话便是一种享受。
可阿信和姜涛完全不同,他像远方旷野出来的一股清风,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她每次最狼狈的时候,他都在现场。
第一次是她生日当天,他给她买了蛋糕,跟她说生日快乐。明明那天可以列入她人生最糟糕一天,可他在那天结尾的时候,给那天画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
第二次是他从上海回来,领着桑杰去拍照,在楼下看见高斌约她开房……
再然后,他们一起踏上旅程……
他还是很像一阵风,清劲、温柔、凉爽……抚平了她的疲惫,不知不觉间也慢慢真的从失恋中走了出来。
她要是讨厌他,怎么会敞开心扉跟他说那么多自己家里的事情。
“……不讨厌。”
听她这么说,阿信嘴角轻轻上扬,贴在她耳畔,嗓音暗哑:“我知道。”
两人挨得太近,气氛很暧昧。
冷青抬眸看他,伸手去描摹他的脸,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半干,被水浸泡过的小麦色的皮肤摸着手感正好。
他的眼睛也生的好看,很善良,很明亮,如沙漠中一汪清泉。
鼻子如山峰高耸,她手指顺着山脊慢慢往下,在鼻尖轻轻点了点。
阿信喉结滚动,忽然抓住她的手:“别摸了。”
冷青不解地看着他。
他贴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克制:“再摸,我有反应了。”
冷青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他身下慢慢支起的小帐篷,很老实地把手放下了。
阿信双手搭在她肩上,让她身体离开自己稍微远一些:“今天爬了一天山很累了,你先睡一觉,等明天你醒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冷青问:“什么事啊?”
阿信:“很重要的事情。”
冷青听他呼吸有点重,问:“那你今晚睡哪里?”
“车里。”
昨天开了大半天的车就是睡车里,今天爬了一天山还要睡车里。
身体真好!
冷青送他到门口,忽然不忍心,叫住他:“你睡觉打呼吗?”
阿信转过身来,看了她几秒才明白这话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不打。”
“沙发给你睡。”
阿信还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放心,我第二天不会报警,也不会大呼小叫。”
……
冷青爱干净,行李箱里随身带了两套床品,昨晚忘了铺,她现在找出来要换上,另一套递给阿信。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睡沙发就行,不用铺东西。”
冷青没说什么,自顾自铺好床。
爬了一天山,两个人约莫都很累了,很快便入睡了。
翌日清晨,冷青醒来时,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她换好衣服,洗漱完,将行李简单收拾好。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外面下了雨。
她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车子离门口还有点远,她正想拎着行李箱走过去,一个声音传来。
“冷青。”
冷青抬眸望去,阿信从车上下来了,手里拿了一把伞,撑开。
是一把明黄色的伞,伞上印着皮卡丘。
冷青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终于想起来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当时她和姜涛去上海找同学玩儿,有天夜里回酒店的路上撞见了一起车祸,下了很大的雨,她不忍心看着死者的尸体就那么暴露在大雨之中,撑着伞下去给尸体撑了一会伞,后来姜涛一直催促她,加之那时救护车也赶到了,她便放下那把伞就离开了。
依稀记得,她离开时,看见马路对面有个男人,扛着一个伤者模样的男人,隔着一条马路,隔着瓢泼大雨看她。
只是,雨太大,男人的头发都被大雨打湿,遮住了眉眼,没有看清长相。
原来……是他。
难怪,他说他有个朋友死了,是个胖子。
几乎是一瞬之间,冷青脑子里很多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