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事?”
冷白的指尖落在尾巴顶端,轻轻点了点,云雾怜撩着长发抬眸,长睫遮掩着眸底玩味,歪头道:“我不懂,阿烬,你解释给我听。”
他静静凝视着镜头。
那双浅色的眸子好似雪水浸泡过琉璃,冷而清透,没有一丝杂质,干净得让人想要弄脏。
四目相对,谢烬野错愕片刻,痞帅的脸庞浮起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头顶炸起了一根呆毛。
“就是……”
“就是一些很那啥的事情,比如……”
他想举例说明,比如,会有人把照片存起来各种臆想,又比如,还有变态把照片打印出来不可描述的事,可这些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一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
他不想让这些肮脏的事污了他家乖宝的耳朵。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反正,网上的变态挺多的,画什么的可以随便画,但这种露背露腿的真人照片不能发,雾雾,你乖乖听话,还有十多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谢烬野像小时候哄云雾怜吃药一样哄着对方。
云雾怜眼帘低垂,眸光微动,手里还玩着毛茸茸的猫尾巴,等青年说完,他勾了勾唇,带动猫尾轻轻点头。
“好。”
“都听阿烬的。”
雪白的尾巴在镜头里摇晃,绑在上面的淡紫色丝带缠在了手腕,一下又一下,暧昧摩挲着白嫩的肌肤。
谢烬野刚松了一口气,注意力又被尾巴勾去,发觉丝带眼熟的瞬间,丹凤眼亮起,惊呼出声:“雾雾,这好像是我绑礼物盒的那条丝带!”
“终于发现了?”
“你选的这条丝带我很喜欢,就直接用了,不过……”
云雾怜拆掉蝴蝶结,手腕绕了一圈,手指勾住丝带来到唇边,轻轻摩挲,那低垂的长睫倏然颤动,仿佛闻到了喜欢的味道,红唇勾起,抬眸望向镜头,缓缓道:
“我绑的蝴蝶结没你绑的好看,阿烬,等军训结束回到家,重新帮我绑一下,好么?”
谢烬野心脏突兀地跳了一下。
下意识问。
“绑……绑哪里?”
云雾怜桃花眼微眯,懒洋洋往后仰,软在巨型抱枕上,打着哈欠,意味深长道:“你想绑哪里就绑哪里。”
“!”
谢烬野觉得这句话有点怪,不敢多想。
可视线却忍不住飘到了云雾怜身上,云雾怜是侧躺着的,露背衬衫柔软下垂,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纤细的腰身。
顺着腰线往下,垂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再往下。
是细长匀称的双腿。
右脚的脚腕上还有他亲手系上去的红绳平安扣。
绑哪里?
想……绑雾宝腿上!
脑海里刚蹦出这个想法,谢烬野就掐着自己的腿猛地将它按了回去,就在这时,云雾怜回眸挥手,示意他挂视频。
“阿烬,中午了,你去吃饭吧。”
“猫要打盹了,拜。”
谢烬野还有好多话想说,但乖宝的身体最重要。
他轻声细语嘱咐了几句,盯着云雾怜摘下猫耳猫尾,乖乖盖上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整个宿舍突然就静了下来。
谢烬野叹了叹气,握着手机后仰倒在床上,笔直匀称的长腿一只悬挂在半空,一个散漫搭在栏杆上,满脸丧气,瞧着就像一只被抢走肉骨头的大型犬。
忽地。
他猛地想起什么。
一个鲤鱼挺身,窜的一下又坐了起来。
“雾雾的照片~”
谢烬野嘀咕着点开微信,翻到和云雾怜的聊天页面,点开照片,看了又看,还特意放大了看腿。
雪白的脚腕纤细若竹,漂亮得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上面缠着一条红绳。
红绳是他亲手编的,平安扣也是他攒钱买的。
这块玉虽然比不上楚爷爷重金拍下的暖香玉,但却是九年前的他能买下的最好的玉。
谢烬野有件事没告诉云雾怜。
其实这条红绳一直保存在檀木盒里,在香火旺盛的寺庙供奉了九年,他每年都会偷偷去捐香油钱。
九象征着长久、圆满。
他希望悲悯苍生的神明们,能保佑他的乖宝,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一生无恙。
至于那个什么狗屁算命先生,滚一边去!
“要一直这样戴着哦……”
“我们雾宝是世界上最最最可爱的小猫,一定会可爱一百年的!”
谢烬野眉眼上扬,漆黑的丹凤眼真挚纯粹,自言自语低喃的同时,指腹落在屏幕上,顺着红线轻轻摩挲。
动作小心翼翼的。
温柔极了。
像是在抚摸一朵娇嫩的花,满带怜惜,生怕弄疼了它。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
默默存在了相册里。
他有一个专门储存小竹马的相册,目前照片已经有一万多张了,这个相册还有一个可爱的备注。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