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疏忽左臂就被砍了一剑,三个亲卫将他护在中间。
他邪气而猖狂地笑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自己受伤,抡起大刀向附近的黑衣人挥去。
鲜血四溅喷去,洒了云王半身,场面十分骇人,令其他黑衣人都不由心生了退意。
三个亲卫伤了两个,死了一个,云王身上也受了几处伤,但是他浑不在意,被擒住的几个黑衣人尽数被他一刀砍死。
他也不向皇帝禀报,就这么自己都处置了。
他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谁是主谋,仿佛早已心知肚明。
处置之后他还心情愉悦地食用了熊掌,按说也应该是先给皇帝送一份,但是他没有,仿佛他的身份比皇帝还大一样,看在众人眼里也是司马昭之心,但是人人皆畏惧他的残暴,无人敢言。
此时,帐子里的李元启眸色深沉,手中捏着一个茶碗,因太用力而指关节微微发白。
李煜明跪在下首,低垂着头颅。
李元启哀声低语:“算了,再寻机会吧。”
云王经过一番鏖战已然放松了警惕,趁他吃着熊掌,轻舟躲在暗处朝他射了一箭。
只有一箭的机会。
这一箭不管中不中轻舟都得撤,萧洛白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折在这里。
暗卫面首里,轻舟的箭术已是上乘,主要他轻功最好,便于撤退。
但由于云王反应极快稍稍偏开了一点身子,那一箭没有正中云王的心口,虽暂时死不了也足够他这段日子半死不活吃尽苦头了。
云王中箭倒地,场面顿时又混乱起来。
虽然出了一些纰漏,但是总体计划还是没受什么太大影响,萧洛白和青风看完好戏就回去了。
李元柔那边,她回去没多久,李淳就过去了。
她锲而不舍地想邀请李元柔一起骑马溜一圈,李元柔以自己骑术不精为由拒绝了李淳的提议。
李元柔看到李淳的手紧了紧,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之前她是不太关注这个透明人的,由于冬至宫宴中毒一事,她事后就怀疑到了李淳身上。
毕竟那日的赔罪敬酒无论怎么看都带着些许刻意为之,但是自己跟她无冤无仇实在没想出来她这么做的目的。
后来被张鼎的哥哥挟持,从他口中得知张鼎的死能毫无波澜地过去背后有云王手笔,再加上除夕夜李彦辰曾说冬至宫宴后李淳被禁足,一系列事件连起来让李元柔百分之百确定了李淳对她心怀不轨。
邀约骑马不成,李淳不肯离去,李元柔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便诱惑她:“不骑马了,我们走一走散散步吧?”
果然,李淳欣然答应。
李元柔故意把自己放到被动的位置,跟着李淳的脚步走。
李淳引着她往远处走,越走越远,已经靠近猎场了。
此时李元柔才从猎场中心回来没多久,不知道熊掌被砍下来了没有。
突然,李淳推了李元柔一把,李元柔脚下一空,眼看就要掉进为捕猎而挖的陷阱里。
她身子歪斜的一霎那一把抓住了李淳,李淳惊呼一声,二人一起掉了下去。
李元柔因为之前跟青鸾学了一段时间的武,所以动作比原先要矫健多了,对付一个体重不到八十斤的女孩儿绰绰有余。
她用巧劲儿把李淳压在了下面,是以落地的时候李淳摔的不轻,明显地听到了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而李元柔虽然没那么惨,脚也还是扭了一下。
李淳疼得当即就哭了出来,愤恨地瞪着李元柔。
李元柔阴恻恻地看着她冷笑:“别装了,上次冬至宫宴给本公主下毒的就是你吧。”
李淳的眼中冒着浓浓的恨意,仿佛李元柔与她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一样。
李元柔淡定地冷笑一声:“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自认为与你没什么交集,你为何要如此算计我?”
李淳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冷笑,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你有什么好,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他!”
李元柔不明所以:“什么?”
李淳鄙夷地瞪着李元柔,直接了当回道:“萧洛白。”
李元柔听了这话,忍不住阴阳怪气哼哼哼地笑了出来。
她想了很多也没想到原因,没想到竟是争风吃醋的戏码,看来她这个驸马还是挺抢手的。
萧洛白那边回去之后发现李元柔不见了,顿时惊慌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他强行镇定下来,这狩猎场外人进不来应该不会出事才对,许是一时贪玩儿自己走远了。
他命青风几人分开寻找,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他有些心慌,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他不由想起从前做的那些梦,李元柔在夜里独自缩在狭小的屋子里小声啜泣眼巴巴地等家人回家。
萧洛白不禁心下更急了两分,那丫头胆小怕黑,平日里若是一个人睡不彻夜燃烛她都睡不着,若是误入了林子找不到回来的路肯定要吓坏了。
他心急之下施展了轻功,恨不能两只眼睛能兵分两路寻找。
而李元柔这边,李淳疼得一直在哭,时不时歇斯底里地骂上李元柔两句。
她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