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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借口(1 / 2)

本已避开的问题再次出现。

余凉的心顿时像被石头压住,沉重难当。

她已否认与黑衣人他们有关系,断不能坦白自己是来送密信的。

可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夜里睡不着穿夜行衣四处逛逛?

余凉背过身去,一边漫无目的地在楼内走了几步,一边头脑风暴寻找借口。

靠近一处书架时发现,正对她视线的是一本武学藏书,寻常的基础内力讲解,但却给了她灵感。

她顿住脚步,手扶着书架,“你来找东西,我自然也是。”

“临枫开剑大会时,连晚亭胜了我,”余凉抬头看着书架,缓缓说着,“太初悟禅两派武学互有克制,他聪慧,只靠眼看,便能看出个克制之处。但我没有如他那样的慧眼,若不想再输,唯有的可能,就是去了解悟禅武学。”

她这样的理由,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为自己的窃行辩白,但听的人可是风止夜,他没有这么多的世俗道德,更何况,他也是来偷东西的。

风止夜能觉出她言语中的不服,一个会哀声求饶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好胜心。

他在黑暗中微微弯起嘴角,“那你找到悟禅武学的书册了吗?”

听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余凉知道他是信了大半,便故作责怪,“我正找呢,你就来了!”

“抱歉。”风止夜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要不我替你找找?”

已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她处于病中,虽已入夜,但仍然随时可能会有人去她房中探望,不宜久留。

余凉摆摆手:“罢了,这不是急事儿,天快亮了,我再不回去便会被人发现。还有你,趁现在天还暗着,穿着夜行衣来去自如,尽快出去吧。别受了伤的身子,还被人逮了。”

风止夜闻言愣了愣,她话语中有着嫌弃责备,却好似还有着一丝担忧。

好陌生的感受,他从未体会过。

但他心中明快了不少,突然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尽管他说不清喜从何来。

两人走到了窗边正要离去,风止夜替她撑住窗扇,让她先行,最后道了句:“江宁府见。”

正跨出窗栏的余凉一愣,回头问:“你真去江宁府?”

“我不去,你怎么拿‘扶危玉玺’?”风止夜。

余凉想到自己现在无武力傍身,轻功身法想必也大打折扣,不好入库行窃,有人帮忙自然是好事。

遂拍了拍他的肩膀,“仗义啊朋友,不枉我在于蝉掌下救你一命。行,江宁府见。”

说罢人溜得飞快。

朋友?

风止夜按在窗上的手一顿。

他从没有过这种东西,但也知道两人还谈不上朋友,不过是各有所图,暂只是一条船上的人罢了。

但她暗地里再是图利的小人,明面上也是太初掌门邱识的亲传弟子,正派侠士,与自己是壁垒分明,势同水火。

哪日舟行靠岸,便会分道扬镳,甚至再次刀剑相向。

他敛了眸色,心中浮起的半分欣悦倏然消逝。

清风掀动了树梢,夜蝉鸣叫,方才还敞开的窗扇已被阖上,一如往常。

-

一块石片跃上水面,激起一圈波纹后,又不断向前点了几下,直至水面沿着直线泛起了几道涟漪,像盛开的水中花,石片才终于彻底落入河中。

余凉又捡起一块,正欲继续打水漂,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才醒了五日,为何不多休息些时日再出发?”

余凉停了动作往后看去,来人是连晚亭。

她今早已向众人辞行,打算明日就与孟行云前往江宁府。

此去江宁还有段距离,她重伤初愈,不宜日夜兼程,走走停停的,大概需废上十日功夫才可到达。

能早动身一日,便能早到一日。

余凉笑得自在,“左右也就这样了,再养十天半个月的,不还是不能动武?”

“孟师兄说的‘寄情’,真的有用吗?”连晚亭上前一步,与她并肩。

“死马当活马医吧,试了便知道了。”

余凉苦笑一声,扔出手中的石片后,就势坐下。

连晚亭与她一起坐在河边,“晏师姐说,你那日不入密道,只是想去看看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为什么会与于蝉交了手?”

风止夜不见人影,于蝉又死在她刀下,这一件件的确实叫人疑惑。

师兄师姐他们定然也是好奇,只是碍于自己病中,才没有多问。

她早对此想好了托词。

余凉:“于蝉给我们的腰牌里,有她的身份之识。听他们所言,于蝉与中州分舵,多有不睦,这样的关系肯定互相提防,我们又不是真的断月教众,一旦被注意,便很容易被发现身份。”

“你是说,她故意想让我们身份败露?”连晚亭。

余凉点头:“不过,她要的不是我们的命,而是风止夜的命。”

见连晚亭疑惑,余凉继续道:“风止夜躲于姚城还是淮城,我们谁都不知,但于蝉知道风止夜需要镇狱剑,而此剑就在我们太初门中。一旦我们身份败露,风止夜极大可能会为了镇狱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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