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韶懒得和他再废话。
直接抬眸看向严兆尹。
后者领会颔首,转头看向陆元。
“来人!带陆尚书回永都城兆府!“
“是!”
“老爷……妾身怎么办啊?”
就在陆元要被兆府的衙役带走之时,月儿忽然拽住他的喜袍,满眼不舍的看着他。
月儿不傻。
她知道陆元这个保护伞一旦被带走,她就要由得江春晓她们宰割了。
毕竟,离开了陆元,她啥也不是。
若是卫国舅想要她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陆元:“你且记住,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老爷我,自会有洗脱冤屈,回到家中的一日!“
“好,妾身知道了。老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月儿听陆元如此有信心的话,心中激动不已。
她想,也许,这老东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她想着,一旦陆元能够全身而退,那她的命,定然也能保住。
毕竟,除了陆元,唯一知道她做了什么事的人,她已经死了呀!
空口白牙的,总不能她们说是她怂恿那个老女人去杀人,她就要承认吧!
夺命醉!
哼!
她只要一口咬定,从来没见过那把匕首,就好了呀!
反正,那老东西为了自己活命,一定不会承认给过她毒药的。
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自作聪明。
江春晓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冷笑一声。
“月儿啊。你放心。
你做过的好事,会比陆大人,先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
月儿刚想对江春晓破口大骂。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博得大家的同情。
瞬间,她眼里的愤恨,就化为了委屈。
“江姑娘,我真的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等老爷的冤屈洗清了,我便也能洗清了……
如今,我大喜之日,就遭逢这样的变故,还请您,莫要再针对我了……“
江春晓看着她,心道,你可真不要脸!
“大人,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我骑马,他们坐马车,算算时辰,应该马上就到了。”
因为陆母和裴母的纠缠哭诉,陆元那边又耽搁了一会儿。
就在严大人带人准备押送陆元离开的同时。
“圣旨到!”
从陆府大门口传来宫中传旨太监的声音。
“他们终于来了呀!”
“大人估量的真准。”
江春晓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卫韶笑而不语。
办完要办的事。
离宫之时,他们和宣旨的小太监乘坐的马车是一起出发的。
虽说有李旭他们在,但是他还是担心她自己在这,会不安全。
便骑马速速赶来。
所以,他自然估量的准。
“圣旨到,国舅卫韶,陆府众人,跪地接旨!”
小太监恭敬的捧着圣旨,走至院中。
他先是客气的向卫韶点头笑了下,而后便面容严肃的缓缓打开圣旨。
所有参加婚宴的宾客,皆是诚惶诚恐的跪地,垂首等候听旨。
包括月儿在内,没人敢抬头看向宣旨太监。
卫韶和江春晓他们也都恭敬的跪在原地,却脊背挺直,面容轻松。
她们自然看到了跟在宣旨仪仗队后面的那道端庄的身影,也缓缓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今日听诉一桩骇人听闻的怖事。太宗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陆张氏——张芸,竟被府中婢女怂恿、陷害,陷入一桩杀人惨案中。
如今,陆张氏喊冤面圣,且提供所有往来缘由。
朕躬身提念,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婢女月儿实乃人间歹毒至恶之人。
今,朕特命国舅卫韶为帝命判官,当场对月儿的罪行进行审判处刑。
另,朕特准陆张氏与刑部尚书陆元和离,陆家府邸及一应田产、财帛皆赐予张芸,以慰其身心所创。
钦此!
景仁元年 十二月初五“
“卫国舅,张芸,领旨吧!”
卫韶:“臣领旨!定不负圣上嘱托。”
“臣妇张芸,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芸!?“
就在圣旨宣完的瞬间,被兆府衙役围在中间的陆元,早已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了。
月儿,也是!
那个老女人!
她不是已经喝了鸩酒,被毒死了吗!?
还是她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她竟没死!?
宣旨小太监,转身,满眼笑意的将手中的圣旨,放到那位一直低着头的妇人手上。
他躬身抬手,扶着她起身。
陆夫人那张脸,才赫然清晰的落在众人眼中。
“陆夫人……哦,瞧杂家这记性!
如今啊,该称呼您为张小姐了!
恭喜张小姐沉冤得雪,从此便事事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