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故了。
而阿七的父亲硬生生被秦武御给折磨死了,那一幕让阿七记忆犹新。
在父亲临终前的断头台上,阿七有幸可以和父亲道别。
“我阿娘生病了,您被抓以后娘亲日日以泪洗面,很快就出问题了。”
阿七伤感的看着跪在菜市口的父亲。
父亲长叹一声,“只可惜我们对不住他了,裴玄啊,我对不住你了。”
阿七明白,接下来自己听到的每个字都是至关重要的。
“裴玄是谁?”
“御史台大人,你到帝京去找他,记住了,”此刻,坐在自己对面那蓬头垢面的男子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双龙玉佩,那玉佩质地莹润,一看就价值连城。
他父亲担心交接的时候被狱卒或者牢头注意到了,动作很快。
快到小家伙几乎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到帝京去,想办法找到裴玄,让他送你做鲲鹏,爹爹的好阿七,去!不要眷顾爹爹,去吧。”
阿七亲眼看到爹爹被杀了。
明明爹爹是被冤枉的,明明秦武御杀爹爹的目的不外乎想要得到爹爹的存款,将他的一切据为己有罢了。
实则,众人也都明白,但可笑可悲的是,大家却没有一个站出来。
从那以后,阿七再也不会主动去帮助任何人,他更明白凭借一己之力是没办法帮助到任何人的,也明白,这社会是可笑的,想要帮人,难上加难。
看阿七似乎在想什么,徐月淮摸一摸他的头。
“好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吧。”
“我知道了。”
实则,徐月淮也很矛盾。
明明看到了不计其数的尸体,却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未来让她怎么心安理得的生活啊?
客栈。
刘翠明很是惦记那十两银子。
当注意到周绾并没有花钱而是怀揣了十两银子准备上交给徐月淮的时候,刘翠明就骚动了。
此事天知地知,当事人知,接下来知情者就是她了,她是不小心看到的。
“我说周绾,”刘翠明摇唇鼓舌,“这些个银子是他给咱们的,是不是也有我一份儿。”
“你?”
“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是慷慨解囊了,但我们未必就能笑纳,再说了,钱是给阿娘和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刘翠明这一路上过来,日日偷奸耍滑。
做事敷衍且还游手好闲。
周绾自然不喜欢她了。
“不管怎么说,钱是的确给大家的,我也是大家之一,你准备上交给阿月,我没意见,但你怎么能代表我将我的钱也上交了?你两袖清风那是你周绾的事情和我刘翠明没关系,我的银子你拿来吧你!”
刘翠明气咻咻的去抢夺。
周绾哪里是这泼妇的对手。
原本刘翠明只准备抢了属于自己那一份儿,却哪里知道运气好极了,居然将十两银子都抢了过来。
她哈哈大笑。
有了十两银子她就可以留在某地发展了,哪里还需要到别处去逃荒,刘翠明一脚踹开周绾,拔足狂奔下楼。
此刻,徐月淮和阿七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翠明狂奔出去,倒撞在了徐月淮身上。
“婶娘是没长眼睛吗?怎么横冲直撞的?”
“抱歉,我有事。”刘翠明狂奔,进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等刘翠明去了,周绾才忍着剧痛站起来,她急忙下楼,这就看到了徐月淮以及阿七。
“娘,不好了,刘翠明抢走了咱们得银子。”
徐月淮知晓这一路都是周绾在理财。
实际上她也算过结余和流水,似乎他们已没钱了,但很快,蒋时宸出现在了周绾背后,“阿奶,那是齐大哥给咱们借用的十两银子,被她全盘弄走了。”
听到这里,徐月淮 气儿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去追刘翠明。
刘翠明得了银子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她跑啊跑,撞开了不少路人,倒弄的一片天怒人怨。
“哎呀,你这疯婆子做什么呢?”刘翠明撞到了一个糙汉子,那糙汉子破口大骂,刘翠明才不会理会。
等她远去,似还能听到那汉子在嘟囔,“自己个儿东西丢了都不知道吗?”
她终于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她太开心了,手忙脚乱将包裹打开。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刘翠明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肩膀已被徐月淮扼住了,这一下刘翠明压根不能动作,痛苦的嘶吼起来。
阿七抢夺刘翠明手中的包裹,却险乎被咬了一口。
就在众人僵持的当口,刘翠明却忽而发现了什么。
这包裹刚刚还沉甸甸的,此刻怎么请飘飘的了。
她惊愕,“哎呀”了一声,紧跟着三个人都看向口袋,发觉那包裹内空空如也,刘翠明当即站起来,“糟糕,东西,我的东西呢?丢了,丢在哪里了啊?”
此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为时已晚。
“钱呢?”徐月淮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袋。
刘翠明当即吓坏了,瘫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