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穿成这样出门,不怕吓到人吗?”
苏月白望向身着寿衣的小说家弟子,砸了咂嘴,似有一些不愿意自己眼前看到的情形。
有人爱穿寿衣,苏月白管不了,也不会去管,但小说家的老哥们穿上寿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满脸凝重之色,就不由得苏月白不怕了......
他们的那些【我感觉】,和绿皮们的【俺寻思】一样,极其邪乎。
“您是苏城主吧?我们是茵童的师兄弟,我的名叫于韦.....”
领头修士的修为比较高,苏月白无法看透,但他给苏月白的感觉,有一些像黄福成渡劫后的模样,他应该是一名元婴期的修为。
于韦在自我介绍完,又把自己的同门师弟给苏月白介绍之后,才满脸严肃的开口回答苏月白刚刚的问题:
“至于.......我们为什么如此失礼,身着寿衣前来叨扰,其实也是属于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我们师兄弟原本都是天各一方,独自修炼的.......”
“但在一周......准确说应该是九天前,我们都忽地心生预感,感觉苏城主所在的白水城可能会出事,而且,感觉可能闹到非常大,大到我们甚至没有活着走出去的希望......”
经过于韦解释,苏月白也明白,他们一行六人并非结伴而来,而是在来到白水城门前的时候,才相聚相认出各自的。
他们早在赶来的路上,就给自己选好了寿衣。
“我们在相认之后,发现问题大了。所以,就在师门的传音池里,向同门询问一番,看看有没有师兄弟们,在白水城里有人脉......”
“茵童向我们推荐了苏城主。”
在苏月白带领下,于韦等人进入到屋内的茶室,一边品茗,一边向苏月白解释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苏月白了解清楚事情之后,不由得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既然,你们在来这里之前,就感觉到,自己有可能回不去.......你们为什么还要来?”
“我无意嘲笑或者贬低,只是你们是想没苦硬吃,没福硬享?”
苏月白知道【小说家】。他们以前出版的书籍,苏月白到现在都还收藏在储物戒指里。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小说家】究竟在追求什么,才能让一个门派道统修士舍生忘义,不顾生命危险,违反趋吉避害本能,一直都游走在无始大地对抗【万物灵性】和【旧时邪祟】的第一线。
苏月白的提问,让于韦陷入到沉思,片刻后才说道:
“苦难不值得被歌颂,但它值得铭记,也必须得记住......”
“我们也是怕死的,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无始大地一直都身陷于某一种灾厄之中。我们的记录和牺牲,会成为消弭灾厄,走向黎明的奠基石!”
于韦满脸笃定的开口,犹如万丈惊雷平地起,圣人光芒沐全身。
于韦的师兄弟们,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但并没妨碍师兄苦中作乐,在外人的面前装逼。
“是吗?”
苏月白看着于韦满脸圣洁,又望向他的那些满脸黑线的师弟们,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隐瞒。
但他们已经出现在这里,再询问那么事情,就稍微显得有一些不合时宜,所以,苏月白没有问那些无意义的问题,说道:
“苏某虽然上任不久,但我在城里略有声望,给你们提供帮助,和行一些方便自然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来的?”
“不瞒你们说,我也是你们小说家常客,时常购买你们出品的书籍,对于你们并不陌生........”
苏月白望向于韦,等待着他的开口。
白水城有难,不需要他们说,苏月白也知道,但是他想知道,究竟是何等灾难能一次性引来六名小说家弟子。
“我们无法准确回答,但感觉与万物灵性存在强相关联,而且可能是复数级的万物灵性.......”
于韦的脸色此刻显得严肃,说道:“我们都有一个感觉,那位从来都没有露过面却必然存在,一直干涉无始大地的【地祇娘娘】,.......非常可能在白水城之乱里展露自己的真容。”
“海祇、天母.......都已经有对应的记载,但地祇还没有,我们小说家里面只对其存在一句描述:观察亦或无法捕获、几近不存在于世的怪物。”
“不存在于世的怪物?”
苏月白闻言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讪笑。
得,现在就能准备收拾细软准备跑了。
地祇娘娘长什么模样,苏月白不知道,但信仰地祇娘娘的生物,那都属于杀人碎尸之后,还要把尸体给拎到田里堆肥的凶残暴徒。
海祇,顶多就是劝你向恶,让你体验繁殖的美好。
天母信徒......苏月白暂时还没有碰到,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
“说地祇不存在于世,是因为难以观察到,所有试图观察它的生灵都必然会遭到无尽的追杀。它的存在,用通俗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手底下豢养着无数猎狗的致命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