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坤宁宫沉浸在一片温柔的暮色之中,炎炎夏日的炽热似乎在这一刻悄然退却。
雕梁画栋被夕阳勾勒出细腻的金边,光影交错间,宫墙内的花草树木也似乎被染上了几分庄重与哀愁,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细碎而悠长的回响,宛如深宫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宫道漫长,夕阳将宫女太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或匆匆行走,或静默侍立,在这份旖旎而又略带寂寥的景色中,更添了几分深宫的幽深与莫测。
坤宁宫外许多太监和宫女候着,但是妖后的大殿上却只有双喜一个人伺候着。所以,妖后穿的极为大胆,单薄的长裙,美妙的身段若隐若现,裙摆只到大腿处,一双白皙笔直的大长腿盘曲着。
她慵懒的侧躺在软席上,单手撑着秀美的脸,一手翻着书,精巧的脚丫子微动,脚趾如玉,可爱娇巧。
“美女,需要按摩吗?”朱祁镇走近,“祖传的手艺,包舒服。”
妖后听了,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慵懒的妩媚姿态,白一眼:“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龌蹉。”
随着她的轻笑,一缕发丝垂落在红唇边,增添了一份御姐韵味。朱祁镇直接过去,躺下,轻车熟路的枕在她的玉腿上。
“眼睛疼。”他闭上眼睛,闻着妖后身上的幽香。
妖后啐一口:“还不是要我给你按?”
她伸出纤纤玉手,温柔的按着他的额头,柔声问:“漠北又打胜仗了?”
“嗯。”朱祁镇闭着眼睛,感觉困意袭来,“但是,也先又跑了了。”
妖后眼眸垂落,轻轻的按着,几缕发丝落在朱祁镇的鼻尖,他闻着那幽香,很快就睡着了。
“跑我这睡觉来了。”妖后轻拍了一下,但是保持姿势不动,怕把他吵醒了。
她伸手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眉眼柔情。
……
翌日。
朱祁镇在早朝的时候宣布漠北的又一次大捷,群臣欢呼。漠北之战,大势已定,群臣开始商议战后的谋划。
早朝之后,朱祁镇照例召开小朝会。与内阁大臣还有各部尚书议定了些最近的重要事后,朱祁镇开始批折子。
其中一封折子是胡濙的,他还挺想念这老头的,立即打开看。折子中胡濙表达了他对皇帝的思念,也说了些家常。他已经回到家乡武进,亲自耕种几亩田,学起了陶渊明,享受田园之乐。
“咦,不对啊。”朱祁镇皱眉,“这老头不是和商辂一起去远游了么?起初他和王直远游,把王直给熬死了,现在他怎么一个人回家乡了?商辂呢?”
他赫然发现,很久没有收到驿站传来胡濙和商辂到哪的消息,因为他这个皇帝准许,胡濙和商辂去哪,一切吃住都由当地驿站报销。
“这老头在信中对商辂可是半个字都没提啊。”朱祁镇嘴角勾起一抹笑,“两老头旅游,不会是因为意见不合,分道扬镳了吧?”
他想起前世和朋友一起旅游,的确容易急眼。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石彪求见。”曹吉祥进来禀报。
“宣。”朱祁镇挥手。
他合上折子,抬眼看到石彪进来。石彪参拜之后,开始汇报:“陛下,丁秀那边通过运作,西域的那几个在敦煌搞法会的高僧,愿意进京。”
“好啊。”朱祁镇摊手,“朕给乌斯藏的法王们去信,邀请他们来京。朕也搞一场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要比敦煌的还要盛大。不仅西域的高僧,乌斯藏的高僧,还有我们中原的高僧,把南洋,东洋的高僧都请来。”
石彪一拜:“陛下圣明!”
朱祁镇立刻开始安排,让锦衣卫传信。交代一番之后,石彪准备告退,忽地,他又停住了,道:“陛下,商阁老在京城,我们的暗卫碰到了。他好像在京有一段时间了,深居简出。”
“商辂?”朱祁镇有点懵,“这老头来京城了,怎么不来拜见朕?”
“呃,阁老毕竟致仕了嘛。”石彪一笑。
朱祁镇沉思了下道:“老同志嘛,朝廷要关心他们。再说,最近接连大捷,要与阁老一起高兴啊。他住哪啊?”
石彪皱眉了一下,道:“陛下,用你的说话,臣的第六感,感觉商阁老有些奇怪。你想,他那急性子,看到朝廷接连大捷,还不出来凑热闹?可他却安静的很,这当中有蹊跷啊。”
朱祁镇心中一凛:“你怀疑商阁老?”
“也许臣的第六感错了,嘿嘿,陛下你又不急。”石彪摊手,“臣就让暗卫在盯他几天呗。”
朱祁镇沉思了下,点头:“别让他发现了,还以为朕不信任他。商阁老也是帮过朕的,没有他的支持,朕当时的新政难以推行。”
“臣都明白。”石彪一拜,退了下去。
……
石彪走后,朱祁镇呆了好一会儿,脑子中想的都是商辂。直到泾国公陈懋来拜,他才回过神来。
“陛下,军校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泾国公陈懋道,“还请陛下赐名。”
朱祁镇大喜,想了下道:“就叫洪武军校!”
泾国公陈懋听了,大赞:“好!太祖皇帝在天之灵,定然会高兴的。”
朱祁镇让曹吉祥给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