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彪从一堆尸体里爬出来,大喊:“陛下,我没事!”
那最初跟随的百余锦衣卫,还剩下五十左右。朱祁镇又吐出一口血,环视一圈,见众人虽然各个满身是血,但眼中熠熠生辉,战意狂狷。
因为,他们胜了!
“诸位,都还有力气?”朱祁镇洪声问。
“陛下,你想干嘛?”石亨目光警惕。
“干嘛?当然是追杀也先啊。”朱祁镇翻身上马,“在土木堡,我们被他追杀,这一回,岂能放过机会?”
石亨连忙摇头:“不行不行,陛下你刚刚还吐血呢?追杀残敌,这种事交给我们就行,你还是回城去吧。群臣估计心都悬着呢,拍你出事。”
朱祁镇坐在战马上,感觉自己没事了。
他起初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后来丹田处自动冒出一股温热,伤似乎就好了。
“朕要活捉也先!”他举起长刀,“你们有种的跟上!”
石彪带着剩下的五十来个锦衣卫弟兄,齐齐上马。朱祁镇策马狂奔而去,那五十多骑紧紧跟在他后面。
“都特么跟上!”石亨大声命令,“陛下要是少根手指头,老子宰了你们。”
他自己率领骑兵,紧追而去。
镇守九门的守军发现也先败逃,都没有回城的意思,全都追了上去。
没跑多远的也先,看到明军追了上来。
十几万明军,举着大刀,嗷嗷叫,喊打喊杀,极其疯狂,大有不把他碎尸万段誓不罢休的势头。
……
朱祁镇带着的那五十来人的队伍,速度最快。
很快就追上了一股两千余的瓦剌大军,朱祁镇冲锋在最前,猛地从马背上弹身而起。
一股霸绝无匹的刀意,笼罩在最后面的一个瓦剌将军身上,那人面色惊恐,慌忙举刀。
可惜,晚了。
呛!
一道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朱祁镇落地后,反手一刀,又斩杀一个。
跟在后面的石彪瞠目结舌,因为看到皇帝陛下一人一刀冲向了那两千多瓦剌兵。
他身法极快,霸烈的刀锋闪着寒光。
每一次闪动,都随着一蓬鲜血飞溅。
一边砍,他还一边大声念:“砍下头颅来盛酒呀,挖出心肝来红烧呀,抽筋剥皮来清蒸呀……”
茹毛饮血的瓦剌人都毛了,越来越胆寒,这特么是魔鬼吗?
后面五十多锦衣卫看到陛下如此生猛,士气大振。
他们握紧手中刀,冲了上去。
“杀啊!杀啊!”
五十多人疯狂冲杀,硬是把瓦剌两千骑杀得慌乱逃跑。
又是一场大胜。
众人聚在一起,准备休息下,哪知道,看到皇帝陛下又上了马,喊了一声:“曹贼哪里跑,拿命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休息个啥呀?追吧。
陛下这是杀疯了!
一通疯狂的追,又追上了一股瓦剌兵。
朱祁镇已经看到了那断后的瓦剌骑将。
他屏息凝神,将刀意飙到极致,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果决。
忽地,他从马上一跃而起。
一道霸烈的刀影横劈而过。
呛!
又是溅起一蓬血,那瓦剌骑将,被拦腰斩断。
朱祁镇没有丝毫停留,落地后,即刻暴起,朝另一骑当头劈下。
砰!
那胡骑被连人带马被斩杀。
“追呀追呀我的骄傲放纵。”
“追啊追啊我赤脚不害怕。”
他一边唱着,一边举着刀又追上去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杀意如此之强。
……
天黑后,朱祁镇终于在一个河边停下。
跟在身后的五十骑下马后,直挺挺躺下,累瘫了。
“陛下,你是末将见过最疯的人。”石彪走过来拜,“臣服了!”
“抓紧休息,我们还要继续追!”朱祁镇挥手。
“啊?”石彪扶额。
“不是朕一定要追杀。”朱祁镇皱眉,“我怀疑也先这厮不会轻易退入草原,他可能回进攻居庸关。居庸关是京城门户,万一被他攻了,那他就扼守住了通往京城的大门。”
石彪大惊失色。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是石亨带着几万骑兵追上来了。
“陛下啊,可算追到你了。”石亨急急跑上前来,“于谦大人传信来,一定要把你送回去,不然,他砍了末将脑袋。”
朱祁镇摆摆手:“京城守卫战,于谦是老大,他指挥。现在,都离京城百里地了,都听朕的。石亨,休整一会儿,命令你的人追上去,死死咬着也先。朕怀疑他不会轻易退回草原,有可能会攻打居庸关。”
石亨这种沙场老将,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去安排。
没多久,大军重新出发。不过,没有像之前那么急了,那样会把马跑死的。
……
朱祁镇和石亨并马而行。
他知道石亨之前其实一直在边关,曾经镇守过大同、红城、金山等地,多次击败蒙元大军。
“石将军,你了解那北元国师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