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黎清脚下一顿,看向说话之人。
没想到宿白竟然还没走,为了丁渔竟然执着到了这种地步。
“什么事?”
她语气淡淡,说话时并未看他,眸子中透着一股子冷漠。
宿白要说的话一下子卡住了。
好歹他也是她的师兄,对他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他不满地开口:“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
“看来师兄真的很闲,都这么晚了还抓着我问个不停。”黎清侧身躲开他,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宿白冷下脸:“你为何将师父给你的心法扔了?”
“你有本事就去找师父告状,我才懒得理你。”
黎清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去,生怕他又追上来。
留在原地的宿白,目光扫过被扔在地上的月影诀,眸色微暗。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过神,转身:“师父。”
黎千城点头,隔空将月影诀握在手中,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眸流露出一抹哀伤。
清儿死的突然,他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是他想多了。
他收回目光,将月影诀藏在身后,看向宿白:“你来找她有何事?”
宿白这才想起,他是为了丁渔来的。
刚才居然被黎清气的抛在了脑后。
“丁渔受伤了,她什么都不说,我问过别人了,她受伤前只去找过黎清,我想找她问清楚。”
宿白的话让黎千城记起了什么。
当年,黎千城与景沐等人前往苍炎林寻找黎清的尸首。
曾又遇妖兽袭击,虽不是什么厉害妖兽。
但那时的丁渔修为尚且不足,扑上去为他们挡了一击,落下病根。
尽管医治及时,还是时不时的复发。
众人看着她与黎清相似的脸,起了恻隐之心。
把她从外门接到了内门。
“小鱼儿……她如何了?”
不知为何,自从这个黎清出现,每每他想关心丁渔时,总会感到莫名的不安。
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宿白:“虽是皮外伤,可……”
“既然只是皮外伤,那就没什么事,”黎千城看着为丁渔着急的宿白,皱眉,“如今黎清刚入玄光峰,你这个师兄,是不是该对她好些?我记得你对刚入门的弟子都很和善,为何偏偏针对黎清?”
“我……”宿白欲言又止。
或许是他无法接受,黎清用那张脸,对他冷言相对。
那个惊才绝艳的黎清,明明每次见到他都是一脸的笑。
……
黎清这一夜,梦里又出现未来的画面。
被惨状惊醒时,她猛然起身,额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她大口喘着气,爬起来灌了杯冷掉的茶。
目光触及剑架时,她一愣。
寒蝉呢?
她四处看了看,在地上找到了它。
她明明放在剑架上了,怎么会在地上。
指尖传来微弱的刺痛,她抬起指尖,望着上面出现的伤口,脊背爬上凉意。
这是……被寒蝉的剑气伤的。
她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镜子里她精致的眉眼泛着忧愁,她缓缓攥紧拳头,睡意全无。
院中月华正盛,她盘坐在院落里,闭上眼睛呼吸吐纳。
灵力如同一个小旋涡涌进她的身体。
片刻后,她睁开眼,看着掌心涌动的灵力。
这具身体简直是先天修炼之体!
想当初,她从炼气到筑基,整整花了百日。
可她只不过坐了一会,就已经炼气三层。
甚至不需要易筋洗髓。
这究竟是多么纯粹的体质,黎清不免警惕起来。
寒蝉不会伤她。
除非她这个壳子,换了一人。
想到这里,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在院中坐着修炼到了天亮。
黎清是被吵闹声打断的。
她推开门,随便问了个弟子。
“发生何事了?”
“黎师姐和符师兄回来了!”
芷柔?
她回来的时间,比记忆里早了些。
难道是她的出现,让事件提前了?
玄光峰广场上,一女子面容苍白,仿佛下一瞬就会倒下。
可她依旧执拗地看着对方。
“这清魂草是我找到的,我为何要给你!?”
“黎芷柔,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要想医好小师妹,只差这一味清魂草了!”符兰语气不耐烦。
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符兰情急出手,将黎芷柔击退,丝毫不顾及她已经受了伤。
黎芷柔眼前一黑,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吐出一口黑血。
昏沉着倒下时,她恍惚看见,有一人裙摆翩跹朝她走来。
日光在她发梢勾勒出柔和的光影,是记忆里的样子。
“阿姐……”
黎清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你是谁?”
身后的符兰皱着眉,嘟囔:“谁让她不让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