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允一见到薛从良就迫不及待地问:“爸,林贱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真的说不跟我领证了?”
看直播太费流量了,他的流量没那么多,如今所知道的一切除了林薇薇的告知,就是来自网上那些骂他的帖子。
想到班级群里同学们的艾特,他顿感一阵烦躁。
薛从良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怪你,好好的干什么把林薇薇的东西放得满房间都是,现在林贱草发现了,她不愿意跟你领证。”
说到房间,薛怀允有些心虚,不知道他爸知不知道自己把房间的事推到他身上了?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薛怀允眸光微闪,皱眉道:“徐老太婆的话林贱草也不听了?”
以前的林贱草最听徐老太婆的话了,毕竟是唯一的亲人,徐老太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前还不愿意帮他们种地洗衣服呢,后来不也愿意了?
薛从良拿出绑带把行李箱往后座上绑。
“林贱草被我们圈养在村里二十年,又有徐老太婆从小给她洗脑,让她把你当成未来丈夫看待,以夫家为天,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反抗了。”
薛怀允一瞬间便想到了网上那些关于女性崛起的言论,连忙问道:“林贱草是不是背着我们玩手机了?”
“不可能。”薛从良道:“徐老太一分钱都没给过她,她哪里有钱买手机?再说她家里也没网络,徐老太婆看着她呢,连身份证都给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女孩子领证可简单了,都不用户口本,可以直接绕过家长,果然都是赔钱货,养女孩二十几年,父母一分钱彩礼都拿不到。”
薛怀允赞同地点头。
除了林薇薇,他在外面的女人都没有好印象,认为她们太现实了。
他容貌不差,校园里不是没有美女对他有好感,原本聊得好好的,但当她们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他是山区的孩子后,立马就跟他划清界线了。
薛怀允当时就发誓,等他继承海城云家的巨富,一定要让那些势力的女人匍匐在他的脚下,舔他的皮鞋!
想到海城云家的资产,他心中火热。
以后那些遍布全国的大型商业广场、酒店、位于海市市中心的写字楼和地皮等,还有云老爷子手握的其他公司的股票,都是他的!
想到林贱草的反抗,薛怀允暗恨。
“一定不能就这样放林贱草走,女人嫁谁不是嫁,嫁给富二代有什么用?他们又不需要她的资产帮助,还不如嫁给我,帮助我们家实现阶级跨越,也算是实现她的人生价值了。”
“没错。”薛从良突然想起曾经在海市工地时看到过的林贱草父母。
他们衣着光鲜亮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上去年轻得仿佛刚刚踏入大学校园。
相比之下,自己与他们差不多的年岁,但因为长期在户外工作,被风吹日晒,面容看起来比他们苍老许多,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四五十岁一样。
他不得不拼尽全力打工赚钱,以维持全家老小的生计,而他们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能享受奢华的生活,一辈子都有用不完的财富。
更令人痛心的是,不仅他们这一代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连他们所生下的孩子也与自己的儿子有着天壤之别,生活条件完全不同。
他的儿子小时候只能喝几十块钱一袋的廉价奶粉,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衣服都是捡人家穿过的。
而林贱草两岁的生日宴会却能宴请到整个海城的上流家族,收到数不清的价值百万的礼物。
场面之奢华,规格之巨大,甚至让它登上了海城的报刊头条,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
当时他就想,凭什么同人不同命?不过是个女娃子罢了,怎么配得上这么多财富和关注?若是能将她拥有的东西给他儿子就好了。
“后天就是林贱草二十岁生日,我们一定要让她跟你领证。”
薛从良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绑带突然就断裂了,“啪”得一下回缩,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啊!”薛从良发出一声惨叫。
薛怀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托着行李箱的手一松,行李箱一下子就从摩托车后座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正好砸到了薛从良的脚趾。
薛从良的脚趾有多年的甲沟炎,最近几天正好发作,当下便痛得跳起来,一把将行李箱推开。
这一推不要紧,却正好压到摩托车上,摩托车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右侧的后视镜摔了个粉碎。
薛从良暴脾气来了,直接一巴掌打在薛怀允脸上。
村里人都说他是好好先生,只有徐慧和薛怀允才知道,薛从良关起门来是有多么可怕,他们谁都不敢触怒他。
薛怀允的脸火辣辣的,见父亲生气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回手。
薛从良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主动给薛怀允道歉。
“对不起,是爸冲动了。”
他并不是真的感到抱歉,而是看中薛怀允的以后。
若是计划成功,过不了多久薛怀允就是有钱人,他们还指望他能多给些钱呢,薛从良也是能屈能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