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想害你的。”南枝眼泪掉下来,不知是慌的还是真的愧疚,“文大人用解药要挟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文大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精神矍铄,是楼兰派遣到大夏的使者团中的领头人,关宿走后,楼兰的队伍都是他在管理。
云鸢不为南枝的眼泪所动,冷淡地问她:“你们是觉得现在已经出了楼兰,让我死在大夏国境内,比到京城拆穿要好?”
南枝涕泪横流,“你已经不洁,一旦赐婚隐瞒不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文大人还说了,他们现在是两边瞒的状态,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若是云鸢现在死了,谁也不知道死的不是真正的迦月公主,他们风险解除,还能就此事跟大夏皇帝谈一些补偿,若是能求到大夏公主更好。
云鸢冷冷一笑,“所以你们说让我配合行动是骗我的,你与我相处融洽也是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关宿动静这么大,不会有人相信关宿会隐忍不,破她的,身,这个辩解没有意义。
前世的原主并没有遭遇这些,或许是关宿没有带走她,也或许是她走得慢,下雨时离被雷劈倒的树还有十几公里,也没有染上风寒,考虑到中毒跟风寒是完全不同的症状,文大人才没有动她。
南枝只是哭,云鸢听得心烦,“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南枝走了,文大人来了。
隔着屏风,文大人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是迦月公主的贴身婢女,为她死你应该感到荣幸。”
“那我的命呢?”云鸢道:“让我替代迦月公主是你们的主意。”
“确实是我们的主意,但队伍几百上千条人命,他们都是我们在楼兰的兄弟姐妹,我不能坐视不管,你也不能不管,牺牲你一个能拯救这么多人,你应该死得其所。”
去踏马的死得其所。
就算大家全部死了,那也是真迦月公主逃婚造成的,休想把锅甩在她的身上。
云鸢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夏人?”
文大人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云鸢的天真。
“你安心在房里待着,看在你是为我们去死的份上,不会让你走得太痛苦的。”
他走后,南枝重新端了一碗药进来。
“你吃吧,药只会加重病情,不会立即死的。”
云鸢:那我可谢谢你了。
她当然不会喝,一手把它打翻在地。
楚暮站在云鸢门外,恰巧听见了声音,“里面怎么回事?”
文大人笑眯眯地用大夏语回到:“药苦了点,公主闹脾气呢。”
楚暮眉头轻皱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文大人。
文大人脸色不变,恰巧南枝出来,她用楼兰语问她:“公主喝了没?”
南枝低着头同样用楼兰回答:“没有,我再去盛一碗过来。”
“快去,务必哄公主喝下。”
“是。”
云鸢已经快烧得神志不清了,听到楚暮的声音,挣扎着下床打开房门。
门一开,守门的楼兰人脸色大变,伸手挡住她。
“公主,你不能出来。”
云鸢不理他们,她只是朝楚暮伸手,“救我。”
楚暮下意识地把手伸过去,云鸢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体温高得吓人,额间沁出薄汗,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闻到的人无不心猿意马。
楚暮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搂在怀里,压下内心的躁动,他现在基本确认了一件事。
“你们楼兰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云鸢半阖的眼睑微微颤动,文大人心里一跳:“楚丞相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楚暮低沉的声音在云鸢头顶响起,“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但是她,”他手环着云鸢的腰,以免她跌倒,“我的任务是接楼兰公主进京,她不能死在这里。”
说实话,她掩饰的很差。
迦月公主金尊玉贵受不了苦,而她连日赶路却没有抱怨一句。
她会说“谢谢”,“麻烦你了”这些词汇,长期被身居高位,习惯被人伺候的公主是不会把这些挂在嘴边的。
楼兰使臣对她的态度也不够恭敬,还有她对他……太远着了,深怕被看出什么来,若是真正的迦月公主,来人生地不熟的大夏和亲,一路上肯定会打探京城的情况,然后拉拢他,除非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任大夏国君随意配婚。
她什么都不做,就很可疑。
文大人眉头皱起,本就小的眼睛更小了,“你是大夏人,还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为我们隐瞒,有什么目的?”
“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楚暮嘴角扬起笑得别有深意:“小国使臣和假公主到京城会发生什么,说实话我很期待。”
这是把他们当猴看呢,文大人很生气,又有些无奈。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
“为了防止你下毒手把她弄死了,从现在开始,我看着她。”楚暮把云鸢抱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文大人,他……”
文大人抬手止住下属的话,“只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