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解释道。
“薛大哥,你不能只看到我算的,我这是算了一部分。镇上总共有两个卖布的,还有三家成衣店,算起来,总共有五家,都是我们的买家。十匹布,他们一分,一家才得两匹,有时候他们一天都不止卖这个数,倘若他们能吃下五十匹,一百匹呢,你想想,这得多少银子,房陵县城有多少个镇,这可是大买卖。”
“而且,我们也不止只做布匹的生意。你记得之前你给浩儿买药的时候,发现县城的药比平安镇的药要便宜几文,而且越贵的药材,县城快要便宜一半,如谁要买药,我们帮别人顺道带回来,挣几个铜板的差价,便宜了买家,我们也算是做了善事。”
“可这去县城的费用也不便宜啊,我们走路过去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往返一天也就过去了。租车的话,一天三十文,是个亏本的营生。”
陈十一听得甚是好笑。
“薛大哥,你啊,太过谨慎了。”
“这怎么说?”
“做营生,风险和收益并存,一味地只想着会失败,不去尝试,怎会成功呢?既然有这样的一个机遇,我们先做着,遇到问题再解决问题,慢慢地摸索起来,总会有我们挣大钱的时候。”
薛连星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
“我这个男子汉,都比不上你个小女子勇敢。”
“那…”
“好,就这么干!”
钱管家对陈十一很是客气,总觉得这小姑娘,是钱府的小福星。
钱府,最近两件喜事,都是这个小姑娘给带过来的。
所以,当陈十一想要在他们的布庄大量拿布匹卖的时候,钱员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钱府有一个很大的纺织作坊,与之合作的都是周围县城的超级大的布庄和绣坊,那些小的店铺,他们都没有花人力物力去做。
而那些需要零散的小店铺,就会去省城的布庄补货。
其实陈十一做的,就是省去了中间布庄的买卖,挣了布庄应该获取的钱利。
第一次的买卖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他们总共运了二十匹布,一辆车刚刚好,运到平安镇薛连星的家中,被闻着味来的几个掌柜全部包圆了,并且还留下了次日的数量。
“薛大哥,你看,我们驾车,只需半日,就挣了一百七十文,还有我们零星帮别人带的物品,大概有十个铜板,一月下来我们能净挣约六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有七十多两,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平安镇挣的…”
薛连星掰着手指头一直算,总觉得不够用。
他疑惑地问道。
“你是如何算得这么快的?”
陈十一笑道。
“就这么算着,就算出来了。”
薛连星白了陈十一一眼,转而一脸的喜悦。
“如果一直按照这样来做,那浩儿去府城的看病的钱都不愁了。”
做了三日这样顺利的生意,挫折说来就来。
车夫不愿意干了。
每天运二十匹布,驴子受不住。
车夫说,还要继续用下去,得加钱!
得加到四十文一天,并且,两天用一次车。
陈十一没有答应,并终止了与车夫的合作。
“为什么?”
薛连星很是不解。
陈十一沉声道。
“之前都同车夫说好,每天都以这个价钱租用他的车,他见是个长久的生意答应了下来,而且他家的驴车每天也都在外面到处跑,也拉过更重的货,没道理到了我们这,他的驴车就精贵起来,只不过想拿乔,想着要多挣银子罢了。车夫没有契约精神,说不得现在答应他,以后他可能会做出半道上把我们丢下车的事。”
薛连星赞同地点头。
“那我们明天怎么办?”
陈十一沉凝半晌。
“先从县城里的租车的地方,用别人的车先抵了这两天。”
次日,他们早早走路去的县城,去租车的时候都被拒用了。
薛连星和他们吵了起来。
陈十一见状,拉着薛连星离开了。
“他们这是在抱团,一定是那个车夫干的,车马这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是行规,别人就算再想,也不敢接手这活,谁若是敢,就不能在这一行混了。”
薛连星泄气问道。
“那怎么办?没有车,这个营生也没法做了。”
陈十一问道。
“薛大哥,买个空车要多少钱?”
“要看是旧车还是新车,旧车的话四百文就差不多了,新车至少要贵一半。”
陈十一斩钉截铁说道。
“买旧车,我们自己先拖回去,对付今日再说。”
二十匹布,再加上有一段路要上坡,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累得够呛。
还有一小半路程到平安镇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窜了出来,在后面帮他们推车。
陈十一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转头一看,是裴珞疏。
他看着陈十一惊讶的模样,嘴角上扬。
“你怎么来了?”
是啊,他怎么来了?
他就是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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