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法医,能确定死亡时间不能?”
“户外温度这么低,尸体都快冻硬了,对判断死亡时间影响非常大,只能先拉回去,等解剖后再看了。”
“您给个大概时间就可以。”
詹法医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个满脸急切的二处侦查员,想了想说道:“金智海同志,我可以给你个大概时间,但没有经过解剖前,这个时间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对它的正确与否做任何保证。”
“谢谢詹法医,这个我不会记录的,您请说。”
“根绝我个人的经验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十一点,也就是二十号晚上十一点,到二十一号凌晨三点之间,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听听就好,具体的等我通知吧。”
说完后,詹法医扭头就走,一个字都不多说了。
金智海忙不迭的说了两句感谢的话。
今儿早上刚上班,他们就接到台丰分局值班室电话,说是在六里桥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
发生命案是必须要上报的,但也仅是上报,目前这种情况,市局刑侦处还并不会插手,正常情况下是发生死亡两人以上,或者经过调查发现案件跨区了,才会由市局接手,方便调查。
金智海今天是市局刑侦二处的值班员,所以他才到现场来看看,简单的记录一下,了解一下案情就行。
从法医处的詹法医嘴里了解了大概死亡时间后,他又回身走到正在被打包准备带走的尸体旁看了看。
死者是被人割了颈部大动脉,只用了一刀,刀口平滑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死者的脸也被用刀划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通过面部来认清死者长相,整个身体上下未着片缕,甚至连双手的指纹、掌纹都被破坏了。
为了不被公安找到死者的真实身份,凶手做的很极端,这也恰恰反映了一点,凶手很懂行,做的很谨慎。
从尸体的皮肤状态以及某些地方来看,死者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模样。
这么年轻的一姑娘,是怎么跟这么凶残的凶手认识,并且结仇结缘的?
就在金智海正思索的时候,旁边一个人曲肘碰了碰他。
“智海你看这里……”
收拾尸体的是台丰分局的人,碰金智海的那人等他看过来后,将尸体侧起来让金智海看后边。
“这里被割走了一块,以凶手的谨慎程度来看,我怀疑这里应该原本是长了块胎记,或者说死者以前受过伤,留下了一块比较独特的伤疤,为了避免暴露,凶手把这里也一并切除了。”
尸体右后腰那里的皮肤有一块缺失,除此之外,尸体上目前再未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呼……”
金智海扶着膝盖站起来后长出一口气,转着头看了看附近。
这里原本是附近街道办的仓库,房子时间比较长,前两天的大雪把屋顶给压塌了。
街道办派人过来大概清理了一下,把剩余没塌的房梁全部都弄了下来,以防有附近居民过来捡拾砖头什么的,再发生点意外,计划是等开春以后再收拾。
昨天下午才拆完,一片狼藉,半夜就被人抛尸过来,是刚好碰上了,还是知道这里的情况?
报案人是附近居民,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他就是想过来拾几块砖头回家给煤棚拾掇拾掇,刚进来就看到了那具尸体。
那会儿才六点多,天还没彻底亮呢,给老头吓个半死,还在砖头堆上摔了一跤,把手、腿都给蹭烂了,硬忍着疼,跌跌撞撞的跑到派出所报的案。
这里距离派出所很近,拐个弯就到,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凶手敢把尸体扔到这里,胆子不可谓不大。
在抛尸现场又转着看了看,见再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金智海便跟台丰分局的同志打了招呼,走出了这个一片狼藉的仓库区。
这个案子挺有意思,凶手特别谨慎,尸体附近除了早上那个老头留下的足迹外,还发现了一些痕迹。
明显能看出,来时因为扛着尸体,痕迹留的非常重,还有几个痕迹是抛尸过后往出走时留下的,比那几处痕迹就要轻的多。
凶手非常有经验,应该是在脚底下绑了一块木板,导致痕迹虽然留的很重,但什么都判断不出来,甚至连凶手是多大脚都无法确定。
这么谨慎小心的凶手,金智海的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了那个带刀疤的面容,陈光耀。
那家伙当时也是这么谨慎,如果不是聪明过了头,被从足迹中发现了一点端倪,很可能现在还没暴露呢。
嗯?足迹?痕迹?
想到这里,金智海调头又回到了仓库,找到台丰区刑侦科的同志,让他们等现场痕迹照片洗出来后,给市局刑侦二处也发一份,然后才离开。
他打算回去跟组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前介入,或者处里直接把案子提上来。
想直接提上来,还要看人家台丰分局的同志愿意不愿意了。
也无所谓了,他就是觉得这个案子有点搞头,所以才想插一手,具体怎么做,看人家领导安排吧。
在公交站台等公交的时候,金智海如是想到。
……
社会局行动一处前院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