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能这样?”
许青山一下子懂了陈大跃话里的意思。
“何止呢!”
陈大跃见周边没人,继续和许青山偷偷说道。
“张院士之前就是咱们华夏数学学会的会长,咱们数理学部投票真正有投票权的院士就那么二十来个,咱们京大学派就占8个,超过三分之一了,而且还都是少壮派,你说能不能这样?”
许青山觉得此时的陈大跃好像有点像偷感很重的偷油老鼠。
如果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旁观者。
许青山或许会觉得京大这样好像是挺不地道的。
但是问题是......
老子就是京大的啊!
这资源,早晚有一天会落到许青山头上来。
陈大跃的意思就是这个。
今天要去英才交流中心见那帮京大数院的“黄金一代”,陈大跃也是起了让许青山提前见识见识京大数学学派在国内的地位和高度,就算没法把那帮人才留下来,陈大跃也希望能够让许青山开开眼,念念京大的好处。
只是他这人的这张嘴啊。
谈到这种事,就忍不住会来点偷感很重的表情。
本来许青山就觉得自家老师看起来很像是一只造型独特的松鼠,这下更像了。
陈大跃得意洋洋地说道。
“青山啊,不是老师我吹。”
“华夏数学,真只能看咱们京大。”
“华科院虽然人多,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从不同的院校毕业,之前华科院数学所有过好几次院所改革、合并,所以之间的关系都不太好,彼此之间缺乏信任,完全就是散沙一块。”
“从咱们京大出身的,在华科院工作的,又都朝着咱们京大学派靠拢。”
“像你跟我说了想请教的王元院士,还有像吴文俊院士、周毓麟院士,他们年事已高,功成名就,完全就不会参与到学派纷争里来,所以啊,看起来咱们京大掌握的三分之一,实际上是大半壁江山。”
陈大跃越来越得意。
许青山只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他许青山此时身上已经刻下了京大的烙印,没那么容易就改换门庭,也没有必要改换门庭。
而且许青山自己也很清楚。
未来震旦大学数学系还会继续没落,转而崛起的是拥有丘成桐先生支持的华清数学。
但丘成桐和京大的争端,从2004年开始出现端倪,到2005年以“丘成桐公开指出田刚剽窃事件”爆发,2006年不了了之。
许青山在入学之前对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些关注。
只是他的立场并不会出现倾向。
当时丘成桐公开指责田刚学术不端、论文涉嫌剽窃,同时拉起来了一帮人一起攻击京大。
但问题是。
在丘成桐先生自己指责田刚这位他曾经的得意门生的时候,有不少人可都还记得丘先生自己的名下的学生丑闻也不少,甚至抄到了佩雷尔曼头上,在ICM国际大会上被人现场点草。
而田刚自己虽然因为这些事深陷剽窃丑闻中,却依旧拿下了许多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再加上后来华夏数学的发展,哪怕丘成桐回到华清开办国际数学中心,不断地强化华清的数学建设,可依旧在后来的数学人才培养上被京大秒得一干二净。
说个地狱笑话。
某一届华清丘成桐数学竞赛的一等奖获得者,全部都是来自隔壁京大的学生。
当然。
许青山并不想否定两位老前辈对于华夏数学的建设和教育培养,都是值得尊重的。
但他现在是京大人。
那是天生的立场。
陈大跃并没有提及这些,京大人并不喜欢提到丘老先生,不管是认同也好,还是反对也罢。
前者是对自己阵营的背叛,后者是对一位华人数学家的不够尊重。
起码看在京大在反驳丘老先生的时候并没有去翻人家几十年前的旧账、戳人家的痛处的份上,许青山觉得自己选择京大还是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的。
“我笑那华科院少智,震旦无谋。”
“这国内数学界啊,要说团结,还得是咱们京大人最团结。”
“咱们又有实力,又有高度,又团结,每次开始评院士斗起来的时候,只要咱们的水平到位了,基本上都是咱们轻松拿下,当然......等会你要是见到了院长和老院长,你可别提这个。”
许青山还在想着等会应该就能见到那位毁誉参半的副院长田刚院士,想着应该怎么观察对方的实际性格。
这边就听到了陈大跃在提到老院长的事。
“老院长怎么了?现在的院长又是做什么的?”
许青山有些好奇。
他只知道这“黄金一代”的师兄们,都是老院长亲手打造,不少人都是田刚院士亲手带出来。
可听老陈这说法,这院长和老院长似乎还不是院士?
但田刚副院长不是院士么?
“嗐。”
陈大跃无奈地摆了摆手,身下的二八大杠抖了抖。
“老院长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