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捏的汤圆,内陷是一点芝麻。
此时又是吃春饼的时节,烙好的面皮,裹上葱、韭、蒿菜和芥辛之类的杂菜。
仙女湖的鱼多,鱼的做法也多起来,鱼肉捣碎了,捏成鱼丸,煮成鲜美滑嫩的鱼丸汤,只加上葱姜入味,就让人喝了一碗还想再喝一碗。
就连非常简单的清蒸鱼,也很好吃。
果然,上好的食材并不需要复杂的烹饪,自然就能成为美食。
项容考虑到自己那抠脚的厨艺,在吃食铺子里囤积了不少做好的菜饭。
她甚至想去这些吃食铺子的后厨当学徒,可惜都是家庭式作坊,不收外人。
大一些的酒楼饭庄,更不缺人,当学徒都得排队走后门。
不过在牙行伙计的介绍下,项容还是打上了零工。
她进了一家织坊,负责煮茧。
工作内容简单,就是把干茧放入沸水中煮透。
当然,水的来源是泉水,据说被泉水煮过的蚕丝更柔软。
春夏之交的时节,桃花镇的蚕丝被格外受权贵富豪的青睐,厚薄均匀,盖在身上冷暖适度。
所以需求量直线攀升。
另外就是新上的春衣,也正是热销的时候。
总之,因为天门山的泉水,给桃花镇的一切都格外添上了一层滤镜和价值。
外界的需求增添了镇上的工作岗位,项容在这种良性的循环中,幸运地成为了一名手工业者。
每天早出晚归,出门前看一眼她的菜地,浇浇水施施肥。
晚上回来还要再巡视一遍。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四月下旬。
这一天早上,项容起得很早,对着鹤峰山的方向,做了一次祭拜。
这是宋让离开的第49天,过去的时间里,项容每隔七天都做了一次祭拜。
她希望宋让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和平静,展开一段不以谎言和利用为开端的人生。
为宋让祈福的同时,项容准时参加了镇上的每一次祭祀。
她祈盼这个镇子永远美好,祈盼生活就此安稳下去,祈盼她的菜地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场大丰收。
祈祷好像是有效果的,四月底的时候,项容吃上了亲手种出来的油麦菜。
对她而言,这是个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日子。
她借鉴了四方县的鱼酱做法,从仙女湖里捕了鱼,鱼肉蒸熟捣碎,加上空间里的各种调料,做成鲜香的鱼酱。
再将油麦菜用清水煮熟,淋上鱼酱。
就着这一碟油麦菜,项容吃了两大碗白饭。
因为这一顿晚餐,她在平凡日常的生活里,感受到了确切的幸福感。
日子一天天地过,虽然始终都是一个人,但项容并不觉得孤单无聊。
反而觉得自己忙死了。
西红柿也慢慢结了果,需要及时摘取,否则一不留神就被飞来的野鸟给啄得面目全非。
还要早早给春黄瓜搭架子。
空间里有备用的细竹竿,捆绑用的藤蔓细绳之类也不缺,缺的是搭架子的技术和一双灵活的手。
项容翻来覆去、磕磕巴巴尝试了两天,才勉强支起三角状的架子。
菜地初步有了收成之后,她开始往厨艺大师的方向发展。
打完零工回家的路上,想的就是今晚吃什么。
西红柿可以凉拌,可以做西红柿烩饭。
项容还自己揉面粉、搓面条,虽然粗细不一,但能做西红柿焖面就行。
空间里还剩了从青石山和无名山摘来的菌菇,于是又做了些西红柿菌菇汤。
她做饭时,习惯性地多做些,吃剩下的便放进空间。
吃饱喝足,就去练习宋让留下的各类暗器。
日子被她过得很充实。
五月中旬,桃花镇开始收割第一批成熟的早稻。
天门山麓热闹无比,山顶同样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祭祀仪式。
从山下回来时,再一次经过了琼楼庄。
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恰好从偏门驶出来,众人自觉地避开。
马车从项容身边很快驶过,两道车辙印之间隐约留下了几滴血迹。
项容原以为自己眼花,朝前走了几步,确认她没看错。
就是新鲜的血滴,从车板底下滴落的。
车上有人受伤吗?还是别的东西?
周围有百姓也看见了,但他们就像没看见,甚至连窃窃私语的讨论都没有。
琼楼庄里里外外的事,不是他们能管的。
项容回头看看守卫森严的琼楼庄,那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只有达官贵人才可以出没。
就连送菜送酒的杂活,也是陈家人自己负责。
…………
春天慢慢过去,当空气中有了一丝热意的时候,项容才恍然发现,她竟然在这个镇子,度过了一个安稳平和的季节。
桃花镇的夏天似乎不太炎热。
不像凉州,太阳总是炙烤着大地。
这里多云的天气比较多,太阳常常隐藏在云层后面,显得黯淡无光。
到了晚上,风吹起来是凉爽的,没有令人不适的热浪。
在这样舒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