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的,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
“我受过伤,中过毒,早就知道自己活不成。别说是你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我。”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可以给你练手,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中过哪些毒,你可以试着一一对应着配制解药。”
“我也可以具体给你描述,我身上哪里不舒服,然后你试着开药方。”
项容沉默片刻,“你这样让我乱来,也不怕死得更快。”
“早晚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喽。死前再刺激一回,也不错啊。”
项容又被宋让整沉默了,啼笑皆非道:“你还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宋让冷冷地扫过那三个拼命降低存在感的男人:“我也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话音落下,她又抬头看向项容,“试试吧,无论结果如何,诊金的事,我都答应你。”
她摸摸衣袖里的凸起之物:“反正我也不想带进棺材里,免得这些玩意儿下辈子还跟着我,晦气!”
…………
两人达成约定,隔天一起上路之后,就不再只有宋让说个不停,而项容一言不发了。
宋让命令那三个男人各推一个板车,而她和项容轻松地走在一旁。
有时走累了,就拉着项容往板车上一坐。
“听我给你回忆啊,我中过最严重的一次毒呢,叫荆胡索,据说是由桑何、兰琼、狼毒、川桂之类的毒草制成的。一直余毒未清, 你看你能清除余毒不?”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
宋让巴拉巴拉,语气轻松,像在说别人的事。
项容听着听着,不由赞叹:“你能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奇迹。”
“因为我曾经是最锋利的一把刀之一啊,轻易死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同时,永远有医术最精湛的医士救我一把。”
项容点点头,不再接话。
开始回忆瞿麦教她辨认过的草药。
宋让偏头盯着她片刻,忽然说:“我发现你真是个很无趣、很没有好奇心的人!”
“我都这样说了,你难道不应该追问我,什么叫最锋利的刀,再问我从前是做什么的吗?”
“你怎么可以忍住什么都不问的?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
项容也扭头看她,满眼无奈。
“我虽然医术不精,但我又不傻,我猜到了你是做什么的,所以不必问。而且,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与我当下给你治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不需要知道。”
“我的建议是,你好好休息,我呢,努力想药方。”
宋让啧了一声,“你不如直接说:你给我闭嘴,不要打扰我,等我需要你阐述病情的时候,你再开口。”
项容用宋让的语气回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真是太感谢了。”
宋让:“…….”
项容跳下车,走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思考药方。
宋让大概是说累了,看看项容严肃冷淡的模样,盘腿坐好,居然真的休息了。
但大多数时候,她总是话很多。
追着项容问东问西。
比如,你多大了,从哪里来的,。
和苏月孙小栀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会从南阳城流落到这里?这期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问题太多了,像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唯独不好奇,项容琢磨了这么久,可曾想出治愈她的办法。
项容除了问她过往病情和中毒史,其余时候不太回应她。
她也不生气,太无聊了就折磨那三个男人。
停车做饭的时候,项容仍旧自己做自己的,不与他们同吃。
宋让同样不介意这点,偶尔在项容吃饭的时候,凑过来讨要。
“你煮了豆粥啊,给我分一点呗。我拿粮食跟你换,反正也吃不完。”
项容边给她分了一碗,边问,“他们不是给你做饭了吗?”
“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嘛。”
宋让咕噜咕噜喝粥,皱起眉:“也就一般嘛,看你喝得那么香,还以为多好喝呢。”
项容翻翻白眼,“爱喝不喝。”
“你这女娃真不讨喜。”
宋让嘀咕,却还是坐在项容身边,用下巴点点那三个男人,给项容分享八卦。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被我抓来的?”
项容刚要张嘴,宋让便道:“算了,我知道你没兴趣知道,但我就是要说。”
“我离开南阳城后,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不少奸淫掳掠、作奸犯科的人。大多被我杀了,有的被我处以各种刑罚。”
“什么割耳朵、戳瞎眼,用炭火烧嗓子之类的酷刑,都是我从府城大狱里学来的。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项容顿了顿,说:“学不学的先不谈,其实我一直有个好奇的地方。”
宋让眼睛一亮,拍手叫好,“终于有你好奇的地方了,快问!”
“就那个表面看起来没有残缺的人,你对他做了什么刑罚?”
宋让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