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姑娘等等我!”
瞿麦连忙追上去。
项容有些无奈:“还想让我在你发病时打晕你?”
瞿麦憨笑着点头。
“姑娘待人虽不热络,却不是个坏人。倘若我请别人在我发病时打晕我,也许那人会拿光我身上的钱财跑路。”
项容想了想,若是与瞿麦同行,她可以让他传她一些医术,教她辨认草药。
同时教她制作毒药。
都说药、毒本一家,方才的事可见瞿麦的确医术出类拔萃,应该很清楚哪些草药有毒。
他肯答应这两个条件,那她便在他病好之前,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打晕他的时候,也更不会收他那三个铜板了。
至于与瞿麦同行之后,物资和空间的事该如何隐瞒,她也想好了。
便说她来四方县就是要投奔远方亲戚的,结果亲戚不收留她,于是她今早便开始在县中购买干粮、厚衣裳。
因为东西不少,买好一些后,便暂时寄存在亲戚家。
之后再接着出来买。
方才离开,就是要去取全部的行李的。
项容想好借口,这才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瞿麦眼眸一亮:“姑娘尽管说,我一定努力做到。”
“第一,传我医术,教我辨认草药。”
“第二,教我制毒药。”
瞿麦一愣:“姑娘要毒药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主动害人,只是用来防身自保。”
瞿麦有一瞬的犹疑。
因为师父再三叮嘱过,身为医者,当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绝不擅用学得的本事去毒害人。
项容看出来瞿麦老实善良到有些古板。
她提醒道:“你今天被人欺负时,但凡手里有包毒粉,洒向他们面部,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对不对?”
“世道变了,你要是一直那么循规蹈矩,只会死的比谁都早,更别说治病救人了。”
瞿麦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姑娘说得对,是我笨拙又天真,才会以为只要我诚心待人,别人也会回之我真心。”
看瞿麦的表情,项容便知他是想到了那个疯子师弟。
项容岔开话题:“我打算继续往北走,直到找到合适的深山落脚。”
“山里草药多,利于你制药救你自己,也方便你教我医术。”
瞿麦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
“既然决定上路,那我建议你去多买些粮食和干粮,再买两身厚一点的衣服,以及两床被褥。”
瞿麦也想到了这些,正好他身上还有些银子,“那姑娘你呢?”
项容脱口道:“路上要用的,我都买好了,寄存在亲戚家,方才正是要去取。 ”
“姑娘在县中有亲戚?”
“是啊,本意就是来投奔亲戚的,但亲戚不肯收留,我只能准备行李,另寻一处生活。”
瞿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姑娘去取行李,我去购置物资,之后在城门口碰面?”
“可以,去吧。”
瞿麦抓紧时间,连忙去办了。
待瞿麦走远,项容也拐去无人的巷子里。
将今日买的干饭团、炉饼、糍粑、年糕和鱼酱,各取了一半出来。
东西很多,装了两个大包袱。
项容便一左一右斜挂在肩头。
又将草垫子和被褥卷成圆柱,用麻绳牢牢裹住,提在手里。
从凉州到益州,路上被迫与大量流民同行时,就是这么个配置。
项容收拾好,便去城门口等瞿麦。
等了大半个时辰,瞿麦气喘吁吁地朝她奔来。
手里推了个板车,车上堆了吃食、衣裳、被褥,还有新买的瓦罐。
“姑、姑娘久等了吧。”
“还好,你缓口气再走。”
瞿麦撑着膝盖,不停喘气。
抽空抬头看了眼项容身上满满当当的行李,“姑娘力气真大。”
“习惯了。”
瞿麦又说:“姑娘不如把行李放在车上,反正我都是要推车的。”
项容想了想说,“那多谢了,咱俩轮流着来推。”
项容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空出的角落,顺带扫了一遍瞿麦买的东西。
“你这是花了多少钱?”
瞿麦苦笑:“在灵风城捡的的钱、以及先前收到的诊金,基本都花完了,就剩几个铜板了。”
不过也是该花的,难道要把钱留着,让自己饿死冻死在路上吗?
反正他会医术,能识草药,总能挣钱养活自己的。
瞿麦休息片刻,气稍微喘匀了,不好意思道:“我可以了,咱们走吧。”
项容看他一眼,说:“我先推车,过会儿再换你。”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第上路了。
持续走路是个费体力的活,瞿麦身体又不好,为了省力气,他闭紧了嘴,很少说话。
项容本来就不爱说话,路途便格外安静。
到了夜里,寒风渐起,吹得人寒毛直竖。
两人这才在路边小河旁歇脚。
瞿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