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四处逛了逛,把她想去的铺子找到,再去找偏僻的胡同小巷。
跟做贼似的,踩完点后,项容去药铺卖了草药。
兔子皮毛药铺不收,让她卖给成衣店。
店里做大氅、披风、围脖之类的,可能会用到。
顺利卖完换了钱,项容赶去粮铺。
秋收刚过不久,粮价不算太贵。
项容想多购置些,但在一家粮铺买,就太显眼了。
她跑了四家,一共买了两百斤,钱花了很多, 得留一点散碎的备用。
期间还要寻无人的角落,把粮食收进空间。
这么一折腾下来,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项容干脆坐在无人的巷子口,掏出一块蒸熟的芋头当午饭。
啃完芋头,项容去了牙行,咨询租房的事情。
流民的风波过去,灵风城对外开放了。
项容想在此处正式落脚。
住在山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有处房子。
不管怎样,先去咨询一番再说。
牙行的掌柜正打瞌睡,被吵醒,颇有些不耐烦。
但他是老生意人了,马上收敛神色,热情招呼道:“客官是想买些什么?”
项容一开口就是租房子。
掌柜的眼睛唰地就亮了:“有有有,都有!哪条街上的房子都有。”
他拿来一摞图纸。
“平宁街上的这处宅子如何?三进三出,门前有水,屋后有山,既招钱财,又旺人丁。”
项容看他一眼,心想口才真好。
然后毫不犹豫地泼了一盆冷水。
“我家人口简单,房子不用太大,有没有院子都无所谓,就图个清静。”
掌柜的一顿,兴奋劲下去大半,在图纸里翻了翻。
“那就城东头的这处房子,有一个前院,不大。您瞧如何?”
“眼见为实,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自然方便!”
掌柜的叫伙计看店,自己带着项容出了门。
灵风城比南阳城繁华些,四条主街都很热闹。
项容随着掌柜到了城东头,看了房子,挺满意。
虽然杂草丛生,但看得出来房子并不老旧,应该建成没几年。
“房子原先的主人为什么卖房?”
“哦,原房主中了举,带着全家人去别处做官了,就把房子卖了……好生舍不得呢。这房子风水好,不然原房主也当不了官。”
这些牙人个个舌灿莲花,黑的能说成白的。
项容也不在意,反正就算是凶宅,她也不怕。
掌柜见项容不说话,又问:“客官,您看满意不?”
“还行,但总要多看看,别处还有类似的房子吗?”
掌柜的想了想:“那我再带您看看。”
两人往别处走。
没过多久,隐约有水滴砸在脸上。
项容以为是错觉,就见掌柜的抹了把脸。
“又下雨了?这鬼天气,衣服就没晒干过,家里拿出来的被褥全是潮的。”
午间还是晴朗的,不知不觉地,云层就挡住了太阳。
“客官,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咱还看吗?”
“不看了,今日麻烦您了,改天天晴我再来。”
项容还没出城,雨势就大起来。
她拐去无人处,取出雨伞,迅速出了城。
渡口边的船工正吆喝着提醒:“要过河的都快点!等会儿雨更大,就不渡客了。”
项容连忙上了船。
好在下雨归下雨,风不大,河上没有明显的风浪,渡船也算平稳。
项容走进船舱,正要寻个位置坐下,就见入城时遇到的那个大哥,沮丧地坐在角落。
项容想了想,假装没看见,在另一边坐下。
那大哥却忽然看了过来。
“哎?小兄弟,又见面了,真巧。”
“咦?你不是投奔亲戚吗?怎么又出来了?”
项容心想果然撒了一个谎,就得撒无数的谎来圆。
她无奈道:“亲戚不愿收留我。”
大哥一听,叹了口气,“世道炎凉,人心不古啊。都是这样的。”
他像是感同身受。
但项容无意去探究别人的事,没再接话。
大哥却自顾自道:“今日我进城去地主老爷家签新的契约,原以为老爷看在我给他当了这么多年佃户的份上,明年开始要少收些粮食。谁知恰恰相反……”
“哎,明年一家老小哪里能吃得饱,我干脆跳河淹死算了。”
大哥说着气话,项容却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翻滚的河面上。
来时,她心里担忧着能否顺利进城,便没细看河面。
现在看,万泉河的水位比一个月前,涨了不少。
河道不畅通吗?下游有泥沙堵塞?
要是时不时地再下几场大雨,这河水得涨到什么程度?
项容换了个位置,坐到大哥身边。
“大哥,我凉州人,雨水见得少。往年这时节,本地也爱下雨吗?我看这河水都要漫上岸了。”
“每年情况不同,雨季有时来得早,有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