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秦湘玉依旧惴惴不安,怕秦执哪日忽然发作。
毕竟那日他就警告了她。
也许,他是没有发现实质证据。
于是她行事也越发小心。
可提心吊胆过了好几天,秦执都没有动作。
甚至白日里,秦湘玉都见不着他的面。有时候晚上碰见了,或是吃饭时才碰得上,他也只不过和她说两句。
倒是林夫人又下了帖子过来,说是请她上府吃茶。
秦湘玉心中明白,路引和户籍那事儿下来了。
照旧给秦执说了声。
他倒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仿佛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观感。
一时倒叫秦湘玉闹不明白了。
照常上了马车,前往林府。
秦湘玉带了丁香,又让春雨和春花守在门外。
跟着林夫人进了门内。
又被她推开暗门,一路往前。
至于原先的房内,则换了几名和她们身形声音相似的人,坐在房中交谈。
秦湘玉暗叹林夫人办事妥帖,跟着她进了暗门。
这是她第二次见宋青野。
他身着一件常服,双腿微敞,坐在书案前。
她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
如一汪清泉,静而不骄。
恭恭敬敬的行礼。
“宋大人。”
听他开口:“你要见我?”
“斗胆请见。”
“请问大人,交换一事?”
宋青野略一点头,就有人将户籍和路引呈了上来。
看到这户籍和路引,秦湘玉有些激动。
户籍也就是一个铁牌,路引则是一方文纸。
“大人想知何事?”
“你可曾见过世子真容。”
“未曾。”
他端着茶水的手顿了顿:“床榻也无?”
秦湘玉眉睫轻颤:“世子并未幸我。”
“哦?”宋青野玩味一笑。
“那你可知,世子和尚书秦执关系?”
“早前未见他们有过来往。”秦湘玉据实回答。
宋青野点了点头。
就着人将东西给她,而后离开了屋子。
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秦湘玉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握着东西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林夫人,宋大人就没了旁的事了吗?”这般轻易就给了她。
林夫人微微一笑:“宋大人给你了自然就是给你了。”
“妹妹,今后当然还有事需要麻烦你,这只是宋大人给你的诚意。”
至于担心秦湘玉毁约,大可不必,就把这事儿拿到晋世子面前一说,对于背叛他的人,都不消她们去出手。
当然秦湘玉也不是真的背叛秦执,她亦留了一手,并未将秦执就是晋世子一事尽数告知。
否则,到时候两方人马动起手来,她不一定能幸免。
眼下就盼着早日冬狩。
那一日,她好趁机离去。
秦湘玉听了林夫人的话点了点头,复又开口:“这东西,还得劳烦林夫人暂时帮我保管。冬狩那日再给我可行?”
带回去的话,这东西太大,没地方藏。
到时候被发现了麻烦。
林夫人点了点头,让人带着下去。
两人就坐着吃了会儿子茶,又说了会儿话,天擦黑时,又用了晚膳,这才带着丁香回去。
竟不曾想,晚上秦执回来了,还在游廊上坐着拨弄着她园中的花束等她。
两人一照面,丫鬟们颇有眼力劲儿的退了下去。
丁香本来不肯,还是早前秦湘玉和她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
“回来了?”秦执拨弄着花,并未抬头瞧他。
秦湘玉福了福身:“聊得过久,忘了时辰。”
秦执折了一朵花,凌空落在她发鬓上仔细端详,觉得不满,方又放下,复而去折另一朵。
“她那儿当真就那般好?”他说话时,滴水不漏,情绪分毫不显。
秦湘玉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夫人家,也不知是和用意。
见他连折几朵,几乎都要把一盆子花霍霍光了,这才算满意的收手,招了她过来。
他就坐在游廊上,秦湘玉不得不弯下了腰,轻声回答:“也不是多好,只不过过于热情,我推脱不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吐出了一句,方才打量她头上的话。
花娇艳,人更娇艳。
那唇上的艳色,就如同掐出的花汁。
水润丰盈。
秦执咽下喉中欲色,沉声道:“坐。”
秦湘玉对着他在抄手游廊上坐下。
开口:“就像三爷?”
他顿了顿。
“我不是。”
她煞有其事的点头:“三爷怎能对着我一小女子献殷情,都是我对着三爷献殷情。”
“那我对三爷是奸,还是盗?”
那眸中干净又纯黠,像单单问他这个问题。
他笑了一声。喜怒不辨:“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让你促狭我。”
“我怎敢,我可是诚心发问。”她的眼中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