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时候,丁香替秦湘玉煎了一副药,就算她状态好了许多,丁香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秦湘玉见她眉间都皱起褶子了,打趣她年纪小小,心事还不少。
“奴婢作为小姐的大丫头,自是要悉心照料小姐,恨不能替小姐受过,如今小姐这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心中愧疚!”
秦湘玉还要说什么,丁香又要急了。
见她这副模样,秦湘玉哭笑不得。
这丫头。
也是这丫头,给她在这个孤寂的世界带来不少的暖意。
喝完药,秦湘玉皱着眉将白瓷小碗给丁香,丁香赶紧给她塞了一颗蜜饯,“小姐吃了,解解味儿。”
她一边收拾忙碌着,一边问:“小姐,奴婢还是不明白,昨夜您为何不与大爷解释。”
平白遭了一顿。还被人误会。
秦湘玉想到昨夜,有些恍惚,解释什么呢?解释了让秦执误会她对他有意,从前的种种都是她欲擒故纵吗?
秦执早晚会知道的,而昨夜也不过是个巧合。她也没料到膳房会出岔子,甚至没想到秦执竟然半夜还来湘荷院。
若是以后他知道,恐怕也会那样震怒。
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封建男子,又怎能无视别人对他的忽略和不在意呢。
恐怕,他如今对她的关注,也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喜欢他,戳伤了他那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
只是想征服她而已。
征服之后呢?不过把她同其他女子放在同等位置,同样的蔑视。
秦执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没有平等的尊重过她。
他要的,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
想给予就给予,想收回,就冷漠得无情。
她是人,不是物件,也不是宠物。
“无关紧要的人,解不解释,根本不重要。”秦湘玉站了起来,昨夜后半夜下了会雨,今早起来难得的有些凉爽,秦湘玉准备去院子中走走。看看她前段时间种的秧苗和花苗如今长势如何。
珍珠就扑哧哼哧的跟在她身后,围着她绕圈转。
秦湘玉逗弄了一会儿,就见有个小丫头从院外拿了个盒子跑了进来。
盒子周身雕工精湛,是极好的梨花木。
“这是?”秦湘玉问。
丫鬟将盒子举过来,“门口发现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给您的。”
谁会给他们送东西,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不过这盒子的价值程度,肯定不是给丫鬟的,那么大概就是给秦湘玉的。
秦湘玉还没有说话,就见珍珠围着小丫鬟汪汪直叫起来。
珍珠可爱,常与她们玩闹,大家倒也没当回事。
丁香接了过来,掀开盒子的一角,只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盒子也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一根自手掌切断的断指就血淋淋的滚落了出来。
主仆三人皆是吓得身体一软。
“这……这……”小丫鬟语无伦次。
丁香握住了秦湘玉的手,两人手掌俱是冰凉一片。
她声音发颤:“小姐……”
秦湘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稳住心神。
“小姐,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搞这种恶作剧,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太,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秦湘玉拉住了她,脑中思绪飞速,“等等。”
丁香转头看她:“小姐!这暗中之人如今已经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胁小姐,还不知何时就会下手,自然是越早找太太越好。晚了,怕是会出什么意外。”
秦湘玉抬头对小丫鬟说:“你先把这东西收起来。”
她将视线从那血肉模糊的断指上移开,然后对丁香说:“你先扶我进去。”
她大病未愈,如今又受了惊吓,已是双腿发软。
待走到厢房的软榻上坐下后,秦湘玉又嘱咐了丁香关了房门。
“小姐?”丁香疑惑。“奴婢不先去与太太说明情况,让太太出手查明吗?”
秦湘玉低下头捏了捏发软的腿,缓和了情绪,这才开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丁香开始回想。
秦湘玉又道:“一般人能将断指送进秦府吗?”
秦府守卫森严,又有秦执私卫护院,再加上湘荷院处于偏中的位置,旁边还有旁的院子,自是不能。
那就只能是府中之人。
见她明白,秦湘玉又道:“我们来这府中,可有与人结怨?”
“自是没有。”不仅没有,还有不少人欠下小姐恩情。
“会不会是有人嫉妒小姐。”
秦湘玉抬起头,瞧着丁香:“谁会嫉妒我一个上门寄宿的孤女,要嫉妒不该是嫉妒三小姐秦盈吗?”
“小姐,那您说是……”
秦湘玉捏紧手绢,轻声:“大爷。”
只有秦执,才会有这样的能力绕过护卫,绕过丫鬟,将东西送到湘荷院,送到她手中。
“大爷怎么能这样!”她咬牙道:“那更要告诉太太!拆穿大爷的真面目,请太太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们就活在这种恐惧的阴影中?”
秦湘玉叹了一口气,能离开吗?若是能,那日她就该出嫁离开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