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藕端着纪苍泊喝过的茶盏,在他惊愕的神色下,抿了一口。
等她放下茶盏,纪苍泊的耳根微微泛红。
之前在庄雨眠别院受得气直接消散。
“皇帝爹爹怎么了这是,一进来就感觉气氛好沉重?总不能是还有人想要我外嫁和亲?”
“自从上次宫宴后,没人再提这种混账话!”萧鼎晟随意指了指一侧的柜案,苏公公连忙就把嫔妃送来的各种汤端上前。
等公公试毒之后,他随意挑了一份喝。
萧班这逆子留着一个带有她口脂杯子的事,他都不好意思开口说!
还因为这个被控制了,简直太丢人了!
苏千藕有些眼馋他喝的汤,盖子一掀开,汤还是热的,香味扑鼻。
她眼睛盯着瞧了好几眼,还吸了吸鼻子。
苏公公瞧见公主这小举动,带着一种天然的娇憨之态,顿时一颗心就花了,连忙给她端了一份放在边上。
“公主尝尝。”
等烫盏放下,苏公公才有种自己被萌昏了头。
后宫嫔妃的汤水怎能随意给外人品尝呢?
再说刚刚一冲动还未请示陛下。
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没想到,转过身就看到陛下对他投来赞赏的眼神,“她们也就擅长这些,蓬莱快尝。”
苏千藕也不客气,拿了碗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一碗喝完又喝了一碗。
足足喝了小三碗才停下。
她满足的 用手在腹部揉了两下,起身:“陛下,蓬莱有事要说。”
“嗯。你说。”
苏千藕语出惊人!!
“寒冬凛至,今年冬天会迎来极寒天灾,希望老爹做早预防!”
不知萧鼎晟一脸不敢置信。
“天灾?”
纪苍泊也觉得不可思议:“今年似乎和往年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说起来,今年的夏季格外的长,往年早就入秋了……”
……
与此同时,秋闱开考。
庄雨眠运气不好,被分到了一个闷热不通风的单间。
幸好身上有苏千藕给的【冰石】,不止比那些通风口的舒适,浑身上下一点汗都没出。
并且【冰石】还会产生清爽的凉气,让他头脑清醒。
今年的题目最前面都很简单,他几乎看一眼,就迅速落笔,犹有神助一般,用的都是苏千藕给他的笔墨。
考官捂着鼻子一路巡查到他这里的时候,看见里面浑身清爽庄雨眠,坐姿笔挺的人都暗赞一声:好气度!
明明坐在最不利的地方,却有种置身宏伟高堂的感觉。
那考官特意观察了一下单间边上挂着的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字:庄雨眠。
离开后,和同僚就聊起这人来。
“这个庄雨眠是不是就是民间那个玉面书生?”
“没错,我也听过!”
“想当初我秋闱的时候,我娘给我带的饭菜放不到一天就馊了,后面三天我都是吃的馊饭!我出去的时候,头晕腿软的。”
“谁不是那么过来的?我当时隔壁就是茅厕,不少人吃了馊饭就去如厕,进进出出携带过来的风都是臭的,走出考场,我直接晕过去了。”
“这个庄雨眠肯定是能成大事的。”
“那可不一定!这次的考有简丞相相参与……我看过题,难啊!”
……
三日后。
秋闱结束。
许多考生虚脱一样的往外走。
“儿啊,考的怎么样?”
“太难了,太难了!”
“呜……我明明做足了准备,但拿到考卷才发现我还是温习的不够!”
“我今年估计没希望了,后面的策论怎么答都不对,那就没有正确答案!”
无数的人哭嚎着往外走,神色满是失落。
今年的考生如丧考妣的特别多。
苏千藕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就能看见那一张张魂不守舍的脸。
“公主,奴婢看见破碎感了。”
苏千藕掀开车帘出去,站在马车上,“在哪呢?”
红镜顿时一指:“东边第一个出口,你一眼就能看见。”
苏千藕朝东边第一个出口看去,果真看见了庄雨眠。
人群中走来男人,海蓝色长袍,身体挺拔端正,骨质优越,眉眼如画,……简直是落入草堆中的珍珠,太耀眼了!
庄雨眠正在思索着交的考卷还有何处不足。
突的,就听到一道声音压过了四周的颓废和哀嚎,响彻整个大街。
“庄雨眠——”
那声音是在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立马就看见了远处,穿着翡翠色烟罗绮云裙的少女站在马车上,衣裙色彩艳丽如云霞般绚烂,眉眼灼如芙蕖般眼娇媚夺目。
与此同时,不少人也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了,纷纷簇足,正在四处观望。
那巨大无比的声音再次在高空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这才看见了是谁在说话。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的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