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江策的声音依旧清清粼粼的。
程锦州嗤笑了一下,眼神里透着轻蔑,强调散漫:“你就那么怕我和你抢?怕到连实话都不敢说?”
“殿下多心了。”
“是我多心还是你藏有祸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甚至怀疑,你从到盛京后就在开始算计我了!”
江策就算被程锦州指着鼻子骂,神色也是惯有的从容。
“朝阳和北辰自宫宴后不足十日,就已经返程离开,大岳使团也在今日已经离开洛国。殿下,南夏在此逗留半月有余,也该启程离开了……”
程锦州抱着胳膊:“本殿下不走!”
“我知道了。”江策转身离开。
“你什么意思?”程锦州在身后问。
江策头也不回:“我去告诉公主,二殿下的行为和南夏无关,仅代表个人,希望公主陛下不要误会!”
“至于公主和陛下最后是将你驱逐,亦或者派人去使者驿馆团‘保护’你们,也和我无关!”
程锦州顿时一阵鬼火冒 ,一挥袖子。
他不想要被驱逐!
更不愿意被一群士兵当贼人一样跟随监视,那也太狼狈了些。
“江策,你真狠!”
“本殿下这就回去写折子递给洛国陛下,请奏离京!!!”
程锦州转身离开,江策才慢慢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这次,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了。”
……
别院内。
苏千藕看着种植在墙角的那一团的红色蒲苇,有些惊讶。
“这是你种的?”
庄雨眠走上前,“嗯,从郊外挪来的。”
“我以为你喜欢梅兰竹菊呢,没想到喜欢这种……”
“觉得和公主很像。”
“和我像?哪里像?”
庄雨眠干净袖长的手在蒲苇上一抚而过,睫毛顿时颤了颤,“触碰的时候,痒痒的。”
苏千藕挑了挑眉,迷茫不解的询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哪里痒?皮肤吗?你是不是生病了?”
“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苏千藕就想要牵着他往外走。
一拽,没拽动。
“不是生病。”庄雨眠看着苏千藕的视线有些闪躲,眸闪过一抹羞怯,呼吸都乱了。
苏千藕歪着脑袋看着他,继续追问:“不是生病?那你是怎么了?”
他刚要侧开头,就被苏千藕双手捧着脸。
“别躲避我的视线,好好说,你怎么了?”
庄雨眠本就喜欢说话的时候和人对视,但看见苏千藕的双眼,他的呼吸还是迅速烫了起来:“也许是生病了吧……”
“你一下说没病,一下说生病,那你到底有病没病?”
庄雨眠:……
“算了,我自己来检查!”苏千藕见他沉默,立马欺身贴近。
撩人的馨香霎时将男人周边的空气挤压,呼吸间,都是眼前少女的独特香味。
“哪里痒?”
她抬手在他掌心画了几下:“这里?”
庄雨眠只觉得一股酥麻直窜脑海。
她又忽的扑入他怀里,一只手绕到他身后,手指从他背脊中的沟壑,一路滑到尾脊骨的位置,“这里?”
接着攀上肩膀,从喉结、胸腔各处划过……
每划过一个地方,就戏谑的问上一句。
苏千藕语气慢悠悠的,手指四处拱火。
“还是这里?”
眼看就要朝腿根去。
手还碰到,门口就传来林雁回的声音:“当初,微臣和公主第一次拥抱就在芦苇边。”
庄雨眠霎时如同从欲望旋涡中抽身出来的人,抓住苏千藕的手腕,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朵几欲滴血。
“公主,有外人在。”
苏千藕挑了挑眉,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她收回手,就瞧见林雁回身后简玉楼也进来了。
他正四处打量院落的布置,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玉面书生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只说了‘这样的地方’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若是自觉身份卑贱,连自己都看轻自己的人,定然会戳中痛处,打击自信。
但庄雨眠不。
他直接开口:“公主愿意来这里,就说明这里并不是一无是处,也是有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公主,丞相大人喜欢与否与在下无关,在下只在乎公主喜欢不喜欢。”
随后。
他询问苏千藕。
“公主,可喜欢这里?”
苏千藕眼眸含笑:“当然。这里很好,这些芦苇能让某些人痒痒的。”
庄雨眠眼睫颤动,抿了抿唇。
简玉楼自是不会落人话病。
“庄公子误会。本相的意思是指这里很好,让人想起沧海,渊渟岳峙,想起先贤那些行吟的圣人,山河采薇的隐士,颇有风流独断之感觉……”
简玉楼硬是说出一堆的漂亮话。
苏千藕朝他竖起大拇指:“丞相大人,能屈能伸。”
简玉楼含情的凤眸缓缓看向她:“公主在床上也这么夸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