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别扭的大三上期,终于因为我的一次任性,打破了。
爸爸也没再强烈要求我每天走一万步,只是把我的生活费从每月一千五,调整到了一千二。我松了一口气,学业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根本不是我喜欢的专业。要考试之前,复习几个小时知识点,也就能及格过线了。
我听牤牤说,她们已经搬离了锦绣花园,来到节节升超市的后面住了。爸爸还用他的手机打过视频电话给我,牤牤不会用,镜头老是忽上忽下的。那时候的视频看起来很模糊,远没有现在的清晰。
顺带一提,我那部3G手机,在大二的时候因为我想下载一个词典APP而被病毒入侵了,之后又惨遭摔坏,我才终于成功换上了4G手机,是外观比较漂亮宣传拍照好用的QDDO。那时候我对手机性能没有任何研究,就是看它玫瑰金的外壳比较漂亮,我很喜欢。
尽管我用新手机跟我爸聊过很多次天,但他对我的痛苦总是忽视,认为这些都已经过去。但,人正是因为过去才有现在。这些伤疤过去因为学业压力被我强行忽视,现在上了大学有了时间,我才发现自己有这么多心理问题。
但是没有关系了,既然提供经济来源的投资者都不在乎,那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就是。
我回头看了看清幽,他轻轻皱眉,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之后的日子,就如之前。大学实在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地方,或许,整个大学才是人生最好的假期。身体素质最好、事情最少,还不用依靠自己挣钱,远离父母,没有人管得着。
只是学期也会结束的,学校放寒假了,我不得不回家去。
我第一次从宁府回家,也就是大一寒假那次,爸爸说要帮我买车票,结果临近放假了他才买,硬座硬卧早就卖完了,只剩下高级软卧,他就花大价钱给我买了高级软卧。
我回家之后,他还说他自己都没坐过的高级软卧就这么给我买了。
我简直无语。
后面再也不用他买票,我自己都是提前买,总能买到硬座。
宁府有直达倒周府的车票,从中午十二点坐到晚上八点半。一气儿坐八个多小时。
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我经验不足,买了车站宣称的宁府特色佛手柑,回家之后发现根本不能吃。泡水也没意思。白白浪费了几十块。
还有火车上的什么包装烤鸡,难吃死了,还不如买无穷盐焗鸡。
总之火车上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能在学校或者别的地方买东西,就别在火车站买,那里面贵一截。
大三的寒假,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火车旅客了。
我的手机里早就下载好了十几部可供路上观看的小说,还在车站外的德克士吃了一份套餐。包里装着各种零食和一些轻量级好剥的水果,以及两瓶纯净水、一大包纸巾。
即使我已经是个老火车客了,坐火车时,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各式各样关于火车、春运的传闻,我可都没少听。像是小刀划拉皮包啦、火车站的拐卖份子啦、还有门口的奇怪拉客司机。
当然,最多的印象来源,还是那部《人在囧途》。
这电影我在锦绣花园点播的,看的时候乐得呲牙。觉得里面那老板还挺像我爸——有点风流好色,为人做事又爱端着,但心地说到底还是善良的。
这电影我给牤牤看过,她也乐得呲牙,那时候牤牤刚看过一部宝强的戏,叫《我的爸爸是板凳》,一部抗蛮剧,里面宝强演的板凳。牤牤记不得王宝强以及他饰演的牛耿,只管他叫板凳,管徐峥叫老板。看见老板倒霉的时候,牤牤笑的格外开心。
我感觉牤牤就像牛耿,耿直又朴实。牤牤也很喜欢“板凳”,大约是因为他们都是不拘小节的庄稼人,有大地的气息。
火车到站之后已经八点五十了——是的,这趟车总是会延迟二三十分钟,好像是要避让其他高级别的车辆,我有时候都在想,它既然是注定要延迟的,干嘛要把到站时间写八点半?直接写八点五十不行吗?
前几次我出站,都有我爸来接,他通常会开着他的车。
第一次接我的时候,回到家他还跟公公牤牤说:“就属她跑的最快!一火车人,我马上就看到她了。”
但我现在已经很熟练了,我快速出站,闪避前来拉客的司机,把一堆子“仙子脚走不走?”“蚣坝走不走?”“去上关的!上关的都来咯!”甩在身后。
极速穿越灯光不大明亮的站前广场,到达公交车停靠点,交了两块钱,顺利上车入座。据公公说,这公交车可以在新元书店停靠,到时候我在那儿下车就是。
牤牤跟我说,新住处在食品站最里面,靠河边那里。
下车之后,我摸黑进入食品站,这里有个把门店亮着灯,但灯红酒绿,看起来不大正经。
一路走到河边,我左右张望,没看见我家在哪儿。还打了个电话给公公。公公说出来接我,结果他下了楼,看见我东张西望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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