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的那个巴罗夫,面对现在的阿尔萨斯,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吗?
很快,伊露希亚就被带到了王子的书房前,在这段不算长的距离当中,有一件事让伊露希亚十分疑惑。
她好像一个侍卫都没有见到,除了门口那里传讯的老侍从之外,似乎整个王子的庭院里,就没有一位穿着甲胄,手持长枪或者利剑的卫士。
那唯一的侍从敲响了阿尔萨斯房间的门,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殿下,巴罗夫家族的伊露希亚小姐求见。”
“嗯,进来吧。”
短短的一句话让伊露希亚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着装,一旁的侍从看在眼里,微笑着低声道,“不用这么紧张,巴罗夫小姐,王子殿下待人十分和蔼。”
伊露希亚听见老侍从的话,微微有些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皇宫开始,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位大小姐含蓄地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不要露怯,侍从为她打开房门后,对着站在门口侍卫的莉莉安笑道,“沃斯小姐,好久不见,您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不用了,我就候在这里就行。”莉莉安眨了眨眼睛,还刻意稍稍提高了下音量,强调自己的打算。
老侍从眯眼笑着走开了,他见过莉莉安很多次了,她算是枢密机关内和王子关系十分特别的一位,老侍者还是把她当作当年的那个孩子一样看待。
莉莉安见老侍者离开,轻轻呼了一口气,才集中注意力,调动起自己的力量,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她习惯躲在阴影里,不被别人的目光注视。
房间之中,阿尔萨斯停下了笔,抬头望向伊露希亚,微笑道,“伊露希亚小姐,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伊露希亚有些懵,但还是下意识地回应。
可话才说出口,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从没有和这位王子见过面才对,对方怎么会说这样的问候语?
可当她发现阿尔萨斯依然带着微笑,毫无变化的时候,又让伊露希亚自己有些晕了:难道自己真的和这位王子见过面?
不肯定没有才对自己和阿尔萨斯年龄相仿,如果真的见过面,也一定会有印象。
就算是在她还没有深刻记忆的婴孩时期,她的父母也肯定会告诉她的,这对于一个落寞的大家族来说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资源。
“请随意坐吧,伊露希亚小姐,需要点什么饮品吗?我会让阿尔伯特送来的。”
阿尔伯特是门外那位老侍者的姓氏,他算是看着阿尔萨斯从小到大的,而在阿尔萨斯成年之后,他依然侍奉着自己的主人,忠心不渝。
“您真客气,”伊露希亚腼腆地笑了笑,看上去就是一位人畜无害的贵族大小姐,“我是受邀前来的客人,还是您做主更好。”
“哦?那我就让阿尔伯特随意准备一些果汁或者牛奶吧,”阿尔萨斯道,“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直入正题吧,最近的形式不是很好。”
形式不是很好?
伊露希亚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记当头棒喝,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从进门开始就被阿尔萨斯发现了端倪。
“作为巴罗夫家族的继承人,你应该很清楚奥特兰克的情况吧?”阿尔萨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台边,他望着阳台下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花园,朝伊露希亚问道。
奥特兰克?洛丹伦的王子问一个已经消亡的国家干什么?
伊露希亚实在是不知道奥特兰克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如果说在“普瑞斯托事件”之前,那里还有些价值可言的话,现在这个时间,奥特兰克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堆废墟和一群阴魂不散的“亡魂”而已。
哦,差点忘了,还有那些在废墟的石头和木料上臭烘烘的食人魔。
但既然这是阿尔萨斯的提问,伊露希亚也只有顺着话茬说下去,反正再怎么样也比提到巴罗夫家族本身更好。
“王子殿下,奥特兰克现在只剩下了一堆废石和一大群讨人厌的食人魔,战争让这片土地受尽了创伤。”伊露希亚如实答道,这的确也是奥特兰克仅剩的东西了。
至于那群阴魂不散的奥特兰克贵族伊露希亚没必要触洛丹伦皇室的霉头。
“是啊,一个曾经辉煌的国家,就这么消失在了战火之中,不过”阿尔萨斯转过身,看向伊露希亚,“我想问你的并非这个,而是巴罗夫家族能为奥特兰克做些什么?”
巴罗夫家族能为奥特兰克做些什么?!
若非能听出阿尔萨斯的语气中听出认真的态度,伊露希亚甚至以为阿尔萨斯是在嘲讽自己了。
巴罗夫为奥特兰克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这个王国站在悬崖的边缘时,推了它一把可那个时候,巴罗夫从来没想过,奥特兰克虽然坠下了悬崖,可他们自己身上也缠绕着与奥特兰克相同的命运丝线。
命运女神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战争结束后,巴罗夫就像当年的奥特兰克一样,被人推下了悬崖。
而那些幕后黑手之一的子嗣,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朝自己发问?
伊露希亚内心有无名火生起,可她又无法直接发作,只能道,“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