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海加尔山顶峰,不清楚第一道防线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泰兰德,也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半边被邪能云覆盖的天空。
她站在月神殿的瞭望台上,下方是正在疏散撤离的暗夜精灵普通民众,他们不少人面带惊慌,但更多的人是茫然无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祭司,平民已经安顿好了,他们会离开诺达希尔,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珊蒂斯你也去避难吧。”泰兰德轻叹了一声,她早就清楚玛法里奥想要做什么,在战争结束之前,诺达希尔附近都不会安全。
“您在说什么呢,我会和哨兵部队一直守护我们的家园。”
珊蒂斯羽月,哨兵部队的士官,同时,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泰兰德的养女。
作为上古之战时的遗孤,她的父母、亲人和朋友都死在了恶魔的屠刀之下,是泰兰德捡到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并将她抚养成人。
珊蒂斯很早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天赋,虽然没能成为和泰兰德一样的女祭司,但她却进入了哨兵部队,成为了一名骁勇善战的哨兵。
泰兰德摇了摇头,转身将手搭在了珊蒂斯的头上,就像她年幼时一样,“珊蒂斯,我和玛法里奥,还有那个人类王子,早就发现了,燃烧军团里有个不是能以数量战胜的对手。
面对那个家伙,派出再多的军队也是没有用的,联盟的盟友正拼尽全力地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但当那个家伙彻底失去耐心之后,我们必须承担起最后的责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珊蒂斯,我知道你想亲手为自己的家人复仇,但不是现在,”泰兰德重新将目光投在世界之树上,她亲眼注视这这棵巨树的成长,而精灵们也受到这棵树木的庇护。
但泰兰德转念一想,对着神情有些低迷的珊蒂斯说,“如果你不想走的话,就在这里陪陪我吧。”
“泰兰德”伊利丹坐在海加尔山的一处山崖上,从这里往下望去,正好能看见浩浩荡荡的恶魔大军,正朝着联盟的阵地冲击。
他对此毫不关心,手中握着一束仿佛刚刚才摘下来的淡黄色花朵,被锁在地牢中的一万年,他用仅能调动的魔力,维持着这朵小花的活力。
被兄长惩罚,被族人唾弃,这些对伊利丹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从他进入艾萨拉王宫的那个时刻起,他就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哪怕是被所有人背弃,都不会动摇伊利丹的信念。
可在这漫长的监禁当中,伊利丹也并非毫无念想,哪怕是最为黑暗的地牢,也没法阻挡他回忆起万年前的事。
他已经步入黑暗了,但纵使再黑暗的地方,也有属于伊利丹自己的一点光。
他从来不会埋怨为什么泰兰德选择了玛法里奥,而非自己,就连他自己也清楚,泰兰德的选择,对她自己来说,才是更正确的。
只不过,伊利丹没法对这件事情释怀罢了。
伊利丹轻声叹息,他的面容从柔和再度变得凌厉起来,收好这朵留有珍贵回忆的小花,他拿起埃辛诺斯双刃,站在悬崖之上。
按理说,以伊利丹绝对不会以身试险,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思想,他在狩猎提克迪奥斯失败后,就不该再选择混进这趟浑水了。
可是作为恶魔猎手的伊利丹比谁都清楚,燃烧军团究竟投入了多少力量,有多么坚决的信心要踏平海加尔山。
而在无穷无尽的恶魔海洋当中,伊利丹甚至感受到了让自己都战栗不止的可怖气息。
如果在这个时候介入这场战斗,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恶魔们可不会因为伊利丹长得像个恶魔,就对他手下留情。
相反,对于背叛燃烧军团的叛徒,军团一向是非常的果决,根本不会给叛徒留下任何生还的机会。
只是伊利丹自己又不得不去搅这趟浑水的理由罢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个哥哥可不是面对困境就毫无办法的废柴,玛法里奥肯定有办法解决当下的局面。
他要做的不过是稍微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在伊利丹的眼中,光靠联盟是不可能阻挡军团的脚步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否则在玛法里奥那个家伙下定决心之前,万一恶魔就已经攻上海加尔山的山顶的话,泰兰德的安危就无法保证了。
既然提克迪奥斯也加入了这场战斗的话,伊利丹正好打算去找找他,算一算之前的旧账。
那个阴险的家伙可是把锅甩在了伊利丹的身上,还给了伊利丹一招,这仇,伊利丹可记得清清楚楚。
恶魔猎手背后的双翼陡然一振,再度冲向天空。
一个合格的猎手,早就记住了他猎物的气息,接下来,是属于他的猎杀时间。
提克迪奥斯并不知道,被自己坑了一手的伊利丹再度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他正站在联盟第一道防线的废墟之上,面色相当之不愉快。
这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在恶魔们彻底攻破大门之前,人就已经被传送离开了,虽然此地依旧留下了不少难以带走的物资,但显然这并不能让提克迪奥斯满意。
阿克蒙德一脚踩碎了一块枯竭的法力水晶,挠着下巴嗤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冲锋吗?是对着这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