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辰为夙鸢送来了一封李元狐写的信。
其上要求夙鸢疏通太卜司的关系,将李元狐纳入巫溪围场的受邀之列。
想当初,夙鸢还在南越之时,便已花钱买通了太卜司,多次为李元狐铺设道路,以求在占卜、祭祀等活动中得到有利于他的结果,从而赢得了朝野上下的关注。
毕竟大邓国风向来重卜筮之道,太卜司之言常能左右朝野风向,甚至关乎大事决策。
今次,夙鸢再次买通了太卜司,然太卜司胃口愈发膨胀,如无底之洞,而这般需求,令夙家亦感一丝压力。但为使李元狐能顺利进入巫溪围场,她依旧选择了妥协。
彼时,管家张黎昕匆匆来报:“小姐,谭掌柜已到。”
夙鸢道:“速速有请。”
书房之外,廊道绵长,阳光透过繁复精美的雕花窗棂,洒落下一片斑驳光影。
谭掌柜身着深色长袍而来,刚欲踏入书房,夙鸢便迎上前去:“谭叔伯,久未相见,身体可还好?”
谭掌柜忙拱手行礼道:“多谢东家挂念,身体尚佳。”
二人一同步入书房,阳光透过窗纱洒落在书案之上,泛起一层柔和光晕。谭掌柜环顾四周,感慨道:“东家这书房与在云州之时一般无二。”
夙鸢浅笑而言:“东西未变,人亦未变,只是时光飞逝。”
她引谭掌柜至桌案旁坐下。
张黎昕沏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茶香袅袅升腾,瞬间弥漫整个书房。
谭掌柜无暇品茶,郑重道:“东家,自三年前我等迁址瑞安以来,生意之繁荣昌盛,实乃出人意料。此间,珠宝根基稳固,在酒楼、客栈、茶叶、瓷器、药材等诸多领域亦大展拳脚,商号现已遍布大邓疆土。”
夙鸢微微点头:“谭叔伯辛苦了,但切莫让他人轻易察觉你我之关联,如此方能一明一暗,行事更为灵活自如。”
“是。”谭掌柜神色愈发恭敬。
夙鸢轻轻侧目,示意张黎昕,他心领神会,将书房门缓缓合上。
随后,夙鸢正色问道:“近来瑞安城中,可有需要我留意之处?”
谭掌柜沉声道:“东家,我确有要事急报。近几日在瑞安城外,有两股人马正在聚集。其一,乃当朝丞相郁家之人;其二,为康王麾下精锐。但对方行事极为隐秘,具体意图暂不明晰。”
夙鸢问道:“朝廷是否有所察觉?”
谭掌柜道:“还不清楚。”
夙鸢又问:“距离瑞安多远?”
谭掌柜道:“距瑞安城尚有百里之遥,两方分布东西,相距甚远。”
夙鸢闻言,手指轻叩桌面,沉思片刻后问道:“继续加强监视,另外再探郁丞相与康王近日动向。”
谭掌柜拱手应道:“是,东家。我这便去安排。”
言罢,转身离去。
书房中,夙鸢的忧虑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她提起笔,给李元狐回书一封。
写罢,夙鸢轻吹墨迹,将信仔细折好,封入信封。
随即唤来张黎昕,吩咐道:“即刻将此信送往璘王府。”
张黎昕领命而去。
夙鸢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彼时,书房外传来一丝异响,令夙鸢微微一惊。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竟又是黎南那孩子在淘气。
夙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可转瞬,想到南儿的父亲时,不禁道:“也该是送这孩子去学堂念书了。”
次日,夙鸢带着苏婉蓉、黎南走进慧香书院。
那书院的朱红色门漆虽已略显斑驳,但青砖黛瓦间传来的琅琅书声恰似清冽的山泉潺潺流淌而至。夙鸢等人踏入大门,一条青石小径如蜿蜒的丝带向前伸展,小径两旁,郁郁葱葱的翠竹挺拔而立,微风拂过,那竹叶沙沙作响。
据说,这慧香书院乃是当朝馨宁公主创立。
这位公主虽非皇族嫡脉,却因先祖勋业卓着,被承元帝认作义女,蒙恩入宫,册封为公主,说来她也不过十七八九,却已具菩萨心肠,倾其所有,建造这慧香书院。而这书院自建立以来,门扉广开,不问出身,不拘性别之分,只要心怀向学之志,皆可入内。馨宁公主更时常邀请当世大儒前来授课,使得慧香书院名声大噪。
这一日,夙鸢携苏婉蓉与黎南走进书院。
在书童的导引下,三人穿梭于曲折回廊,终至讲学堂前,彼时恰逢书院山长苏瑾瑜站在高台上,侃侃而谈治国安邦之策。
夙鸢在来此之前,便早已听闻过苏瑾瑜的大名,知其博古通今,兵法战略皆有所成,却因家境贫寒,未能踏上仕途。如今听他一番高谈阔论,心中不禁对这位山长又多出几分敬佩。
苏瑾瑜讲学结束,见到了夙鸢等人。一番交谈后,苏瑾瑜了解到黎南的情况,便决定收下这个学生。夙鸢和苏婉蓉见此,心中也满是欣慰。
待黎南安顿妥当后,夙鸢等人离开慧香书院,苏婉蓉径直跪向夙鸢:“小姐的大恩大德,我实是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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