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个韩恒煜身居高位,家财万贯,这五年来已娶得一妻五妾,然膝下仅育三女,无一子嗣,于是心中常有遗憾,今年早早便定下了续纳妾室之念。
恰逢此时,夙鸢翩然而至,顿时引起了韩府上下的瞩目。
韩夫人虽也是名门闺秀,端庄贤淑,但见夙鸢风姿绰约,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忧虑,恐其是韩恒煜纳妾之选,今后尽得宠爱,危及自己的地位。
然而经过昨夜一谈,韩夫人又转变了想法……
第二日,天色未亮,韩恒煜身着朝服出门。
与此同时,韩夫人轻手轻脚地绕过庭院前往书房。
平日里,这地方如同禁地一般,绝不允许她踏入。
但今日,她推开书房的门,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书房内摆设简洁而雅致,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典籍,桌上则散落着几卷未完的奏章。韩夫人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目光在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游移。
几次翻找过后,才在桌案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份资料。她匆匆拿出来,未及细看,便如同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袖中,然后快步走出了书房。
她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一片片翠绿的竹林,最终来到了韩府最北的院落。
这里幽静而偏僻,平日里鲜有人至。
韩夫人站在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夙鸢晨间即起,于室中品茗。
今日她换上了一袭花青色裙衫,映衬着她如玉的肌肤,更显其灵韵天成。
而韩夫人今日之装扮,虽不失雅致,却未及昨夜那般华贵,与夙鸢的清新脱俗相比,她不禁自觉形秽。
夙鸢见她似有些踯躅,心思敏锐道:“你我同身为女子,各有风华,何须相互比较?”
韩夫人听后,不禁叹道:“你既有此等领悟,可见内心之深。”
夙鸢:“……”
她眸色一凉,转移了话题:“我的要的东西,想必韩夫人已经替我拿到了。”
韩夫人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予夙鸢。
夙鸢急切地接过,仔细翻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微澜,却又迅速被一抹苦笑所掩。
韩夫人见状,心中好奇,不禁问道:“我听闻,你并非大邓人,为何会对大邓使团如此上心?莫非你对那位大邓皇子……”
夙鸢道:“世间之大,并非只有情爱二字。”
她将写有大邓使团的那份资料折叠起来,双手不觉微微发颤。
韩夫人不再细问,佯装关切道:“你打算何时走?”
夙鸢目光轻掠,从怀中取出十根金条,递向韩夫人:“还有一事,想劳烦夫人帮忙。我随身带着这些金条,实感沉重。想请夫人帮我换成银票,以便携带。”
韩夫人微微皱眉,似有犹豫:“黄金兑换银票并非小事,且需通过官府,手续繁琐,万一出了差错……”
夙鸢轻拈起一枚金条,金条底部“东粼金宝”四字跃然眼前。
“夫人放心,这些黄金皆是我从南越东粼开采而来,来历清白,绝无问题。至于手续,我相信夫人有能力妥善处理。”
说着,她将金条放下,继续道:“这些黄金的价值远超100万两,但我只愿换80万两银票,余下的,便算是酬谢夫人。”
韩夫人见夙鸢如此坦诚,且金条来路明确,心中的犹豫稍减。
她轻叹一声:“既然如此,你且等我一下,我先从家中库房兑换80万两的银票给你。至于这些黄金,等来日我再安排人去兑换。”
夙鸢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夫人费心。”
韩夫人轻应一声“嗯”,随即转身去取银票。
其实私下换取银票之事,实非她所愿,但唯恐夙鸢在韩府久留生事。毕竟再过一个时辰,韩恒煜就回来了,届时能否驱走夙鸢,尚属未知。
韩夫人心中思绪复杂如丝,每每与夙鸢相对,她总觉自己在其光华之下黯然失色,那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如同针芒在背,让她颇感不适。
然而,她也深知,世间万物,各有其美,无法一概而论。
韩夫人在思绪纠葛之间,叹了又叹。
她努力平复心绪后,专心为夙鸢筹措银票。
大约一炷香后,韩夫人将银票递到夙鸢手上:“这是80万两的银票,你收好。”
夙鸢接过银票:“多谢夫人。”
韩夫人忙道:“既然你有事在身,我也就不多留你。”
她随即吩咐府中上下,让夙鸢得以迅速离去。
一个时辰后,韩恒煜回到府中。
在得知夙鸢用十根金条换走了80万两的银票后,他气得将手中的金子全砸了出去。
金条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韩夫人见状,心中一惊,忙问道:“夫君,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
韩恒煜已是盛怒难抑,厉声喝道:“暂且不论这些金条是否真值百万两,你可曾想过,她为何宁可折损两成,也要执意找你置换银票?”
韩夫人有些茫然:“她说携带不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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