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记住了。”沈东升假装自己很乖,政治这两个字还是很严重的。
这时,萧香莲带着社员过来拿稻种,魏振邦跟着大家一起去农田。
第五生产队的农田,有人抛洒猪粪,有人赶着黄牛耕地。
萧香莲喊来负责播种的社员,向他们展示蓝色的稻种。
“同志们,稻种外面有毒药,目的是杀灭藏在地下的害虫,它们吃了毒稻就会被毒死。”
众人心惊胆寒,悄悄打消了偷拿稻种的念头,没人敢吃包着毒药的稻种。
拌种剂一般都是鲜艳的颜色,目的就是提醒人们种子有毒。
沈保华带着播种组开工,他们把蓝色稻种倒进耧里,用牛拉着耧播种。
社员们顶着烈日劳动,魏振邦手痒了:“东升,咱爷俩别闲着,一起干活吧。”
“行,干呗。”沈东升脱掉上衣挂在树枝上,上身只穿一件海魂衫。
他在前面牵驴,挠挠小毛驴的脑袋:“伙计,配合一下。”
魏振邦在后面扶耧,时不时摇摆着肩膀,好让耧里的稻种均匀落下。
耧上插着小皮鞭,魏振邦右手扶耧,左手拿起小皮鞭吆喝:“喔,喔,吁——”
沈东升翻白眼:“行啦魏叔,别吆喝了。你是在赶驴呢,还是在赶我?”
“我这一鞭子下去,既赶驴,也赶你。”魏振邦哈哈笑。
播种到地头时,魏振邦又是一阵吆喝,指挥沈东升牵着毛驴拐弯。
大队干部们听说魏振邦在种地,赶紧过来打招呼。
沈大富第一个跑过来,扶着耧说道:“魏书记你歇歇,让我来。”
“你忙你的,别管我。”魏振邦兴致很高,继续扯着嗓门吆喝。
爷俩播种三亩地,萧香莲抱着水壶过来:“魏叔,小沈,喝口水休息一下。”
“这才三亩地,休息什么,我们再种三亩。”魏振邦干劲十足。
沈东升已经热得汗流浃背,悄悄给萧香莲使眼色。
萧香莲马上吹口哨,这是中场休息哨,社员们纷纷去小路上喝水休息。
老百姓觉得魏振邦接地气,都不怕他,都围着他交谈。
魏振邦笑得慈祥:“小萧,本职工作要做好,思想工作也不能落下嘛。”
萧香莲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沈东升小声提醒:“你带着大家唱歌。”
“唱歌?”萧香莲站起来,大声唱道:“没有XX党就没有新中国,预备,唱!”
嘹亮的歌声响起,众人大合唱,一边唱歌,一边拍手打节拍。
他们的眼里都有光,最后还唱出了自豪感。
一首歌唱完,魏振邦带头鼓掌,这就是思想政治工作。
魏振邦看看人群:“小萧,你们五队的副队长沈刚,今天没有参加劳动?”
“是的,刚才他跟我请假,他家的羊好像吃撑了。”萧香莲说道。
“羊吃撑了?”魏振邦扭头看沈东升:“你抽空去他家看看。
沈村,从沈东升家向北走,后面第三家就是沈刚家。
羊圈旁边,沈刚的妻子黄春枝,流着眼泪看着肚子滚圆的山羊。
昨天,沈刚在森林里找到一棵野槐树,摘了很多槐叶和槐花。
山羊吃了很多槐叶槐花,一下子吃多了,肚子撑得站不起来。
堂屋,沈刚额头上流着冷汗,直盯着副大队长沈大裕。
最近这段时间,沈大裕每次路过沈东升家,德牧大狗都会对他龇牙咧嘴。
“大裕,你何必跟狗一般见识呢?东升家的狗就对着你叫几声,没必要毒死它吧?”
沈大裕冷笑:“我给你两天时间,毒死沈东升的狗,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拍拍沈刚的肩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五队20斤大米。”
三个月前,沈刚的老母亲病重,眼瞅着没有几天可活了。
有一天,老太太跟儿子说:“娘辛苦了一辈子,做梦都想吃几顿大米饭。娘命苦呀,到死也吃不到米饭。”?
沈刚心如刀割,就从五队仓库里拿走20斤大米,好让老娘带着满足离开。
他是副队长兼仓库管理员,全队只有他有仓库的钥匙,属于监守自盗。
准备等家里的羊出栏,卖掉羊再去黑市买20斤大米,悄悄放在仓库里平账。
两个月前,他的老娘不幸去世。
大队干部前来哀悼,沈大裕无意间发现了沈刚家的大米。
等办完白事,沈大裕悄悄查五队的账,查出了20斤大米的亏空。
不过他没有马上举报,而是留着这个把柄,准备在关键时刻捅沈东升一刀。
现在他被沈东升的大狗惹出真火,就威胁沈刚毒杀大狗。
沈大裕已经走了,黄春枝蹲在地上掉眼泪:“当家的,到底咋办呀?”
如果偷大米的事情败露,沈刚肯定丢掉一切职务,同时还要偿还20斤大米。
“你去刘村大队请刘兽医。等他治好了咱家的羊,我就去镇上卖羊。”
“刘老憨的医术没有东升高明,咱们为啥不请东升?”黄春枝忍不住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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