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鸣喜欢和这丫头唠嗑,她不怼人的时候,说话真挺逗乐。
不知从哪学来的那些歪理邪说,你说有道理吧,总是差点意思。没道理又能被她无理搅出三分。
主要这丫头不像他身边人总是弯弯绕绕,有啥说啥,直来直去的交流很痛快,压力大的时候和她斗几句嘴还能放松些。
只不过,他自然不会承认私下里和章前进八卦,转移话题道“过几天,会押送曲尽忠回京市,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顾明月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什么要求,只有个小小的建议,比如卷宗上能否把犯罪经过的顺序颠倒一下。先别提对方大不敬的事,重点落在曲玲玲伙同他人杀害杨婉仪的事情败露上面,中间曲尽忠作为父亲想要袒护女儿,欲杀人灭口,追捕孙晓雨到村口,顾家村为了保护人证,随即与之发生冲突,不得已借势于大领导题字的村碑石,然未想到对方有恃无恐,而符纸,便是对方威逼利诱不成准备陷害所用.......”
沈一鸣皱眉沉思会便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怕这件事后续波及到顾家村?”
顾明月摇头“是也不是。不是怕连累,而是担心影响不好。细究起来,抓捕曲尽忠终究是有些诱导犯罪的意思,而且大领导题字是一种荣誉,若是查到最后,变成我们借着村碑石狐假虎威,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被发现事小,影响大领导声誉就不好了。再者,关于杨婉仪的事,曲玲玲是主谋,曲尽忠可以推脱不知情。若是把顺序打乱,他便是同流合污、包庇犯罪。不过,以上仅供参考,我也不瞒你,我这么做就是想要让曲家人罪有应得,不,应该是得到比预想中还要惨的报应。恶鬼就该待在地狱,不是吗?!”
沈一鸣一直知道这丫头看着随心所欲,实际上向来是睚眦必报,没多意外,也没直接应承下来,只说道“我会考虑,无论结果如何,我能保证的是,曲尽忠和曲玲玲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顾明月展颜一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路家的事?”
“也不用担心。他们家之前给我军捐助过,都记录在案,稍后路鹏的工作便会恢复。至于孙晓雨,明天我会派人去押她,杨婉仪的事情还需要她的口供,之后会把她送去西北那边的农场,除了环境差点,那里的负责人是转业军人,不喜背后搞事那一套,只要好好改造,用心干活,不会被人刁难。”
顾明月瞪大眼睛“不是,沈局,几日不见,您的本事已经进化到会读心术吗?我还没说呢,你就能提前帮我预判,真是厉害。”
沈一鸣没好气地说道“你就那点事,没事你能想起找我?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你惦记什么。”
“您知道更年期不?就是一种男女到了岁数都会得的病,喜怒无常就是这种病最显着的特征。我看您这脾气估计是到了更年期,咋说变脸就变脸,白瞎我平时攒的那些肉干果干,巴巴地送过来,唉...生活不易,明月叹气,做人难,做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更难......”
沈一鸣笑骂道“行了,少在我这嘟嘟囔囔,就准你有事过来和我套近乎,不允许我没事发发牢骚!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惦记村里,惦记路家,唯独不惦记沈家,哦,我忘了,你是巴不得和沈家银货两讫。”
顾明月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说道“沈家权势滔天、家大业大,我一个升斗小民想关心也插不上手啊,知道的是你们罩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皮赖脸倒贴呢。”
沈一鸣哼了一声“你顾支书还有怕人说闲话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不从来都是手拿把掐、一招致命吗?”
“哎呀,低调低调,看您说的,没有您这尊大佛镇着,我哪有底气逞威风,你看你,越发小气巴拉、斤斤计较。”
沈一鸣被这话直接气笑“难怪都说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明明是你硬要和我、和沈家撇清关系,整到最后倒成了我的错,得,说不过你行了吧,早点回去,省得在这惹我生气。”
斗嘴斗够了,顾明月一秒变正经,起身出门时转头道“沈局,在我心里,你一直和我长辈一样,我都晓得,铭感五内。你放心,等你将来退休,我一定给你养老送终,让你安享晚年。”
得,正经不过一秒,引得沈一鸣差点忍不住拿桌上的摆件扔过去,等门关上,他才扬起嘴角摇头失笑,“这丫头,永远是好话不会好好说。”
从公安局出来,顾明月转身来到路家。
得知以后都不会再有事,路平一时间老泪纵横。
他老伴林黛云感激地握着顾明月的手“好孩子,麻烦你了。”
“您客气。我真没做什么,都是路鹏大哥力挽狂澜,他等会做完笔录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我问过沈局,他说家里人的工作不日都会恢复正常,也不用再担心流言蜚语,真要有人敢当面挑事,你们也不用害怕,有公安局担保,给他们胆子,谅他们也不敢再找茬。”
路平明显憔悴许多,闻听此言,突然问道“明月,你说,我要是搬到你们村的话,需要什么手续吗?”
路平的儿女们纷纷惊呼道“爸!”
路平只殷切地看着顾明月,后者也有些错愕,不过还是说道“没有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