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哄着康儿睡着了,将他放在里屋的炕上,然后就退下了。
韩大人用热帕子洗了脸擦了手又换了件外裳,方才进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白氏笑道,“老爷,您别管他了。今日炖了您最爱吃的羊肉,快来尝尝。”
韩大人喝了羊汤,浑身都暖和起来,“还是以前的那个味,今日是你亲自下厨的?”
白氏又给他盛了一碗,夹了两块羊肉,“如今,您每月只能回来一次,可不就得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韩大人面色一宽,整个人都有些放松起来。
白氏殷勤的给他斟了杯酒:“老爷喝些解解乏。”
这顿饭,韩大人吃的很是舒坦。
因喝了酒的缘故,不想冲撞了康儿,韩大人就去书房里歇午觉去了。
白氏则歪在炕上陪着康儿一起歇了会。
等白氏醒来,眼见康儿的小脸红扑扑的还在睡着,忙笑着轻摇起来:“小懒猪,快醒醒,再不醒来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一喊喊不醒,二喊喊不醒,白氏一摸他的脸,滚烫滚烫的。惊的她赶紧喊了婆子进来,让请大夫。她自己赶紧穿戴好,跑到书房去喊韩大人。
药铺里,大夫一听又是韩大人家的孩子病了,赶忙拿着药箱就跟着出去了。
大夫诊了脉道:“小公子这是染了风寒。”
韩大人有些奇怪:“这屋子里这么暖和,还会染了风寒。”
大夫拈着胡子道:“冷热交替最易染了风寒,我想可能是小公子不小心沾了寒气所致。”
白氏狠狠的剜了奶娘一眼,随后又面带凄色的请教着大夫:“那大夫您看是不是吃个几剂药就能好了?”
大夫道:“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公子身子骨弱,这次恐怕不会好的那么快。一会我写了药方先吃吃看,只是夫人还是要精心照料着小公子,不要再受寒了。”
送走大夫后,白氏将奶娘劈头盖脸的批了一顿,“我让你好好照看着小少爷,不过片刻时间,外间的窗子就不知被谁打开了一条缝,害的小少爷染了风寒。是不是上次我训斥了你,你就故意这么做的?”
奶娘忙哭诉道:“娘子请明察,真的不是我。”
“上午的时候也没有外人进来,不是你是谁?”
奶娘抽泣道:“亲家太太来了院里和娘子您说了好一会子话。”
“那可是我母亲,她会害她的亲外孙吗?你别给我狡辩。”白氏气急了,“老爷,这样的人我可不敢用了,改明儿我就打发了她去。”
韩家给的工钱丰厚,奶娘自然是舍不得的;再说若是平白无故的被赶了出去,以后谁还敢雇她。
声音嘈杂的很,康儿被惊醒了,伸着手要奶娘抱。
白氏想要阻止儿子的行为,结果被无视了,这让她更加尴尬,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韩大人脑瓜被这三人吵闹的是嗡嗡直响,“好了,如今康儿还病着,等他病好了再说这事吧。”
说来,白氏虽照顾的精心,可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官太太了,譬如喂饭、把屎把尿、换尿布等事情她也不会亲自去做。
康儿自然就依赖奶娘甚于依赖她这生母了。
等汤药熬好了,还是在奶娘的帮助下,才让康儿喝了。
又折腾了两三日,康儿不再发热了,可那咳疾反反复复的总是不见好,晚上睡觉也不安稳,爱翻身还偶有惊厥的病症出现。
看了大夫,大夫只开了润肺的方子,说是等过几日天暖和些,正午的时候抱着康儿多晒晒太阳会有利于咳疾的治愈。
至于偶发的惊厥之症,大夫说等孩子略大些就好了。
可白氏生怕康儿在屋外又着凉,自然是不敢也不愿抱着他晒太阳。
她突然想到上次娘亲从那老道长处拿的符水似乎还管些用处,就派人赶紧将曹氏请了过来。
听了女儿的话,曹氏心里一喜。
前几日给的五两银子,给家里每人做了套衣裳、又买了些羊肉,猪肉和鸡鸭等,用的也差不多了。
都说那老道神通广大,正好在借这机会再从女婿家里弄些银子花花。
曹氏心中正得意着,突然听见白氏道:“那日不知道谁将外屋的窗子开了条缝。那奶娘也是个不称职的,半天都没有发现,害的我家康儿受了风寒。我准备将她给辞了,换个更周到的人来照顾康儿。”
曹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日她进来后,嫌屋子太热不透气就开了道窗缝,后来她和女儿叙话就将这事给忘了~
曹氏赶忙正色道:“平日里看着倒还老实,怎的这么不顶用呢?辞了好。对了,你大嫂给咱白家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照顾孩童的经验也丰富,不行就让她来干,工钱你们看着给就是了。”
白氏一想,大嫂子不哼不哈的,还算是靠谱的,只是换奶娘这事还得等老爷回来禀明他才行。
白氏沉吟片刻,同曹氏说道:“眼看就要过年了,家里事情也多起来了,您让大嫂每隔一日过来帮我带带康儿,让她同康儿多熟悉一二,工钱先给五百个大钱。”
曹氏觉得五百钱有些少,可还是面带笑容,“有你这样的小姑,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