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吟诗作对,家垚如今是一县之长,大家自然是捧场夸好!
席间、家垚还将县学里的教谕和助教狠狠勉励了一番!又说自己因家里有些银子从未去县学读过书,很是遗憾!可本县不过是个中县,学子多贫寒。而县学乃是一县教化之重,还需两位多多费心云云。
教谕和助教大人眼见县令大人如此重视县学很是感动。
第一次宴请,诸位说的都是些客套话,晏书作为本县第一贵妇自是将诸位太太都照顾的妥妥的,基本上每个人都认了一遍。
他们多是青溪当地人,待吃过午膳后,众人就告辞家去了。
县令一家设宴,大家过来吃回酒,回家自是对新来的县令以及县令夫人议论评判一番。
严氏回家瞧着喝的脸上通红的丈夫就直皱眉,气道,"你怎的又喝的醉醺醺的?”
林县丞酒喝的不少,浑身都是酒气,“唉,县令大人看重我,多同我饮了几杯。”
严氏忍气令丫环服侍丈夫喝了醒酒汤,又打了热水给他擦洗一番,就见他翻了个身问道:“县令夫人同你们说了些什么?”
严氏道:“女人家不就谈谈首饰衣裳什么的!县令夫人还夸我富贵呢!”
林县丞虽有些醉意,可听到富贵两字,大声道:“以后给我低调点,万不能越过县令夫人。”
严氏有些不高兴:“那家里有那些个首饰还不许我戴啊?”
林县丞道:“妇人之见!我是下官怎能越过上官?这三年安安稳稳的将县令送走才是正事!”说罢翻了个身,呼呼睡了起来。
严氏气呼呼的,卸了钗环洗漱一番,也靠在榻上歪着歇了歇。
柳主簿倒是是个有成算的,虽也饮了些酒但回到家仍是清醒的,还问妻子陈氏道,“县令夫人如何,可好相处?”
陈氏娇嗔丈夫一眼,道,"我看县令夫人头上那首饰,身上那衣裳,都是从余杭带来的好东西。听县令夫人所述,可不是普通的富户人家出身。那谈吐,就跟咱们这里的妇人不一样。"
"果真如此?”柳主簿道,“可若是有些权势,又怎会被外放到我们这一处来?"
"我今日听县令夫人那意思,县令大人家里恐怕还是有些薄产的,只是祖上多帮着族人打点生意,也就是到了县令大人这一辈方才出了仕。”陈氏冲了杯蜜水送与丈夫道,“估计只是家里有几个钱罢了。县令妇夫人,听她说她父亲、她弟弟都是举人,周身的文气才重些!”
柳主薄道:“也有这可能,好在过几日我派去打听的人就要回来了。不论如何,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咱们敬着他,供着他,他还能说咱们什么不好?”
陈氏道:“老爷您说的对!说来您和林县丞是举人出身,若是想做那县令大人,也只能去下县打熬。下县人少贫穷,又没有油水,倒不如在咱们这里,让人尊着敬着,还有那实权在手。反正啊,我就跟着严太太后头,她去拜访县令夫人,我就去。有她在前头顶着,我怕什么!”
那日宴请诸位官眷后,家垚问晏书女眷们好不好相处,晏书笑道:“如今我可是知道为何我娘家县里的县令夫人李夫人为何短短两三年似是老了许多。原来与那些个女眷们相处可得长八百个心眼子,还得有那容忍的气度,真是操心的很!只是那马县尉的太太方氏看着似是个直爽的,但似是融不进本县官眷们的圈子。”
家垚道:“马县尉我也打探过了。他前些年在军营里做过承节郎,后来也是托了关系来到本县做的县尉。听说刚开始为官时,颇有些意气风发,后来做事总是不顺,那些个雄心壮志方才慢慢淡了下来。”
晏书道:“如此也好,只要不是铁板一块,咱们总能寻到机会!”
很快,林县丞和柳主簿派去余杭打探的人回来了。
“我说怎的看着身娇肉贵的呢?原来是余杭张家的人。”林县丞和柳主薄两人喝着酒吃着菜。
柳主薄笑道:“听说咱们县令年少时也算的上是半个纨绔,小小年纪经常去那酒楼瓦子混,后来听说是为了娶县令夫人方才认真读书,中了举,又考中了进士。没想到,咱家县令还是个痴情种子呢。”
林县丞道:“虽说县令大人父辈没有人入朝为官,可张家阖族出了三、四位做官的,不能小觑。”
柳主薄道:“是是,县丞大人说的是。只盼着咱们这位县令大人真的只做那些个锦上添花的事情就好了。”
家垚如今的困境主要还在于下头人没有合用的。这两年县城被当地的官吏经营的是盘根错杂,许多内幕不明,还需要时日摸清楚。
好在如今他带了陈师爷来,那些个银钱税法方面的事情对这位常年做掌柜的人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华也就是吴管家以前跟着李管事的历练,察言观色,打点外务的本事也渐长,如今帮他跑腿打探消息也是绰绰有余。
此外还有雇着十来位的护院帮着保护安全,谁让张家有钱雇得起呢。
对家垚来说只要暂时不动某些人的利益,不撕破面皮,没人会脑子有病的去找他麻烦。
后面几日,县令大人四平八稳的,并未太多掌权,只是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