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秦氏和张敬提了她娘家需要银钱打点的事情,因要的数目太多了,张敬只得先和族里的长辈们商议着。
“族里不做海外贸易,就算出钱出力帮着谋得了这差事,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一位长辈问道。
“原本与秦家结为姻亲是为了族里做漕运生意时能便宜些;前几年咱们互惠互利倒也还算是各取所需;这两年秦家要的越来越多,可北边的生意受到时局所影响,反倒一年不如一年;一下开口五千两白银,这可相当于我们阖族三个月的盈利。”另一位族老表示质疑。
又一位族人瞟了张敬一眼,不无担忧:“若是此时不支持,那秦家人会不会在漕运上给我们使点绊子?这两年生意本就不好做~”
族长拂了拂自己的长须,问道:“敬儿,你怎么看?”
张敬恭敬的很:“虽说秦家是我的岳家,可也不过是我的岳家,我定是要以族里的利益为主。五千两银子实在太多,且我族不走海运,即使秦家拿下了市舶司的官位,短期内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益处。如今做海运生意的大有人在,不如帮着牵个桥搭个线,让他们帮着筹措一部分银钱,若是成了也算是提前结个善缘。”
“可若是不成呢?那岂不是让人家白白搭了一笔银钱,我们张家一族还得罪了人~”另一位族老说道。
张敬干笑了几声:“这做生意有赚就有赔,秦家这件事情其实也算得上是笔生意;提前与他们说清楚,是否愿意就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族长沉吟片刻,“若秦家人真的想要往市舶司谋差事,那我张家族人就得要有人往漕运这头转了。不过好在,族里四叔家的次子前些日子被知府大人看中,想让他晋升为通判,负责本府的家田、漕运、水利等事宜。若是成了,那也就是正六品的官员。”
张敬大喜:“如此那就太好了。”
“只是五千两实在太多,敬儿刚才的提议我觉得可行,咱们尽力而为,能帮多少帮多少。如今咱们族里也有好几人为官,秦家倒不至于和我们翻脸。”族长悠悠的说道,“敬儿,这事情就由你去办吧。”
等族人们都走了后,张敬将准备逐步关闭北边粮行,然后在两淮逐步铺开的事情与族长禀报了。
“敬儿,这方面你比我精通,就按你说的办。其实这几年,咱们江南这一块被花石纲和朱家弄得有些乱,我很是担心。若是两淮那边能打通商路,米粮这一块就在那里重点经营。”
张敬见族长如此支持很是高兴:“族长,那这事需不需要和族里的长辈们一起商议一二?”
“我们已经商量有段日子了,基本就是这个意见,你放手去做。”
张敬信心满满:“请族里放心,这一块我会想办法经营好的。”
回到家里,秦氏又在催促道:“夫君,上次与您说的银子的事情,如今可落定了?”
张敬道:“五千两实在太多,最近族里的生意不大好,北边的粮行无米粮可卖都要经营不下去了,我正在想办法。”
秦氏焦急起来:“那我该怎么回复呢?”
张敬道:“你别急,我正准备与那些个专门做海上生意的人接触,让他们帮着将这事情办妥。”
“夫君,那您可要抓紧办这事情。”
这日,绣庄将做好的衣服送来了,晏书等人拿起新衣裳细细看了起来。
这段时间女装流行穿交领衣裳,晏书也跟着潮流做了两套。
晏书的外裳一件是洒金石榴红色、一件是桃红色苏缎褙子;给家垚和书杰做的都是直?缎袍,绣着竹叶样的暗纹,样式简单大方,只是衣裳颜色略有区别。
家垚皮肤白,很衬天青色的衣裳;书杰年纪小,穿上宝蓝色的显得稳重些。
春桃、秋叶和喜儿试着新衣裳也欢喜的很,连连向她道谢。
小山子和阿华的衣裳晏书包裹好了,让家垚拿去赏给他们。
“夫君,这两块缎子,你拿给杨叔,让他拿家去让婶子给他做两套新衣裳。”
家垚笑道:“你可真会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晏书佯装生气:“用你的银钱你又笑话我沾你的光,用我自己的银钱吧,你又要说我小心翼翼的。哎,让我如何是好?”
家垚赶紧拍着马屁道:“刚才我试穿了绣庄做的衣裳,我觉得还不如岳母当年给我做的衣裳好看呢。若是岳母得空,你写信过去让她老人家给我做两件衣裳穿穿。”
晏书娇嗔起来:“你倒是会给我母亲派活计。”
家垚假装可怜道:“谁让我媳妇刺绣手艺一般呢。”
气的晏书直接掐他腰间的软肉,“让你诋毁我。”家垚赶紧连连求饶。
这边,秦氏又接到自己亲哥哥的来信,问她嫡兄让筹措的银子什么时候到?又说原本家里准备给他谋个中县县丞的缺,如今家里也不提了,最后在信尾写道:“愚兄未来之前程,就掌在吾妹之手。请速落实。”
秦氏没想到,家里为了银子,竟然拿胞兄的前程来要挟,这让她更加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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