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王叔回来了……”只见从庙里跑出五六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小孩,看到两人两手空空略显失望,后又看到好几个陌生人,立马怯怯的不敢上前。
只见那些小孩面带饥色,皮肤蜡黄,一看就是经常吃不饱饭。张家垚看着他们,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王五,你回来了!”只见一位满脸病容且干瘦的老妇在两位中年妇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来,那两个妇人看起来也是气力不足的样子。
此时,那老妇人看到张家垚等人,心中一慌,立马问道:“王五,你们这是什么怎么了?”
大丁、王五不敢回答,只能惭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家垚给杨叔使了个眼色,杨管事的立马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看到这小公子气度不凡,那老妇人心中有些惶恐,可又得硬着头皮邀请:“来者是客,请几位贵客庙里坐吧。”
张家垚点点头,然后对着两个护院说道:“这两人你们先看好。”随后跟着老妇人进了破庙。
庙虽简陋,倒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只见老人家说道:“这里有椅子,请贵客先坐下吧。”
杨叔拿出帕子将那椅面掸了掸确保没有灰尘后,再请公子入座。
“老人家,这是我家公子,我现在代我家公子问你几件事情,你可要如实回复。”杨管事的说道。
那老妇人说道:“贵客请讲。”
杨叔问道:“老人家你是哪里人士?为何你们现在居住在这破庙里?”
那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京西北路治下一个小村子里的,因家乡大旱,又被奸人所骗导致家中薄田尽数被侵占,投告无门又得罪了官府,有家不得归。那大丁也是我们村的,因为两家熟识,所以相互扶持着来到此地。”
那杨管事的继续说道,“我听说是这么个情形……”复述过程中只是先将二人偷窃之事隐瞒了下来。
“是这么个情况,哎,我已经老了,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几个孩子还这么小就跟着流浪。”老妇人用袖角擦了擦眼睛。
“那平时你们靠什么生活呢?”钟小四继续问道。
“哎,王五和大丁出去乞讨,有时做点小工,可是现在世道都很艰难,又哪有那么多活干呢?”老妇人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天气暖和,有时候再挖点野菜,糊弄着也能垫垫肚子,可是近期我又病了,本不想在瞧病,可是孩子们孝顺,但是看病吃药都要花钱……”
“这位公子,我家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犯了事啊?”那妇人哭着说道,眼看就要跪下,“不论是犯了什么事情,错都在我,我愿意一力承担,还请贵客手下留情啊。”
张家垚一使眼色,杨管事的立马扶住,“老人家快起来。”
那老妇人哭着继续求饶,不肯起来。
张家垚叹了一口气,“老人家还是先起来吧。”
那老妇人一看小公子发话,只得哭着起身。
“老人家,昨天晚上,你的儿子和那大丁去我房中偷盗,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杨管事的表情严肃。
老妇人一听,吓得又要下跪:“请贵人饶过他们吧,若不是为了我和孩子们,他们又怎会犯此等大错。请贵人高抬贵手,请贵人高抬贵手。”
张家垚又说道:“老人家快起身,杨叔,劳烦你去将那两个贼人押解进来。”
杨管事的称是出去了。
不一会几人一起进了破庙,张家垚正色道:“大丁、王五,你二人可知罪。”
只见两个小贼跪下不停磕头,说道:“公子,我们知罪了,只要您不送我们去衙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张家垚厉声说道:“好了,今天来这里就是给你们一个自证的机会,好在你们没有说谎,否则……”
“虽说孝大过天,可是昨日你们犯了法,不可能不惩戒,今日就鞭打你二人各二十,以后若是你二人再犯事被我知晓了,不仅罪加一等可能小命都要不保。王李两位护院,烦请将他们带出去,这刑罚就由你们二位执行。”
那两个毛贼一听,虽说鞭刑也痛苦,但总比押到衙门判流刑的强,立马叩头感谢,“多谢公子手下留情,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答您的大恩。”那老妇人等人也是不断磕头感谢。
惩罚完毕,张家垚等人就往渡口赶。
临走前,张家垚让杨叔留了些干粮、金疮药,些许碎银子在破庙里。
杨管事的看着那些孩子们,心有感触,又叮嘱了大丁和王五两人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两人心中感激万分,强忍着伤痛朝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王李两护院不禁对张家垚刮目相看,恩威并施,不愧为东家的儿子。
可此时,张家垚内心有些不好受。以前在家中日日都是锦衣玉食,从未想过外头的日子竟然是这样的。
浅尝了口枣泥糕,那糕点似乎也没有那么香甜了。
到了渡口,上了条大船,杨叔道:“公子,听说,前面有小股盗匪势力,我们就沿着官道快速前行。中午就在官道上歇下,简单吃点干粮,晚上咱们再去镇上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