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道:“能怎么办?这婚事是你父亲生前定下的,那小定都过过了~这次族里帮着拿住那郑家的错处,那嫁妆的事情就好商议了~”
张氏是个传统的人,还想着将亲事继续下去,退亲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她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别看书杰年纪小,但却很有主张:“可是母亲,那郑家人品有瑕,咱们非要和他们继续商讨婚事吗?万一成亲后他们对姐姐不好怎么办?”
张氏忧愁道:“那怎么办呢?若是这婚事不成,三年后你姐姐就十六岁了,年纪也大了,就更难说亲了~这世道,咱们女子还是要嫁人成亲方是正理。”
母子二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夜渐渐深了,天气愈发的寒冷,书杰的屋内还点着油灯。
晏书端了盏热水来到小弟屋门外,敲了敲门:“书杰,我能进来吗?”
屋内顿了一会,只听书杰吱呀打开门来,然后背对着晏书道:“姐姐,您有什么事情吗?”
晏书感觉了一丝异常,将那茶盏放在桌上,将弟弟的身子扳过来:“你是怎么了,干嘛背对着姐姐?”
只见书杰脸上似有泪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晏书叹了口气,“你哭了?”
书杰哽咽道:“都怪我,我年纪太小了,还不能将家里的门户顶起来,否则那郑家的人怎敢欺上门来?”
晏书取出手帕帮弟弟擦了擦眼泪,“好了,别哭了。小弟你有这份心意,姐姐就很满足了。姐姐问你,你觉得咱们两家的婚事是否还要继续?”
书杰想了想道:“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家接二连三的欺负到咱家头上,怎还能结亲?可是母亲说的也对,女子的名声也很重要,若是因此事影响到你以后得名声可如何是好?”
晏书笑了笑:“这有什么的,有的人家连聘礼都下了还能悔婚呢?再说了,我家无错,一直是那郑家的在挑刺,这事已经禀报族里过了明路了,他们郑家也不好抵赖~”
“姐姐,这几日我想了许多。那郑家原来也不过是那乡下的小地主,现在他们能这么嚣张,不过是因家中出了个秀才。我准备这几年好好念书,争取早日考中秀才,中举人,到时候又有谁敢小看咱家,小看您?”书杰发下宏远,晏书心里也是感动不已。
第二日一早,晏书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跪在张氏面前,“母亲,昨日我梦到父亲了。他说,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还得靠我自己。他相信我的决定。”
张氏听到女儿提起已故的丈夫,泪如雨下,“若是你父亲还在世,有谁敢欺负我们?”说罢搂着晏书哭了起来,书杰站在一旁也抽泣着。
晏书拿定主意要退亲,张氏本不同意,可听到女儿提到故去的丈夫,又想到那郑家人势利的嘴脸;若是为了名声,一味的将女儿嫁过去,那日子若是过得不好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丈夫?想了想终是妥协了。
晏书禀报了族里,李氏让二伯母帮着谈这退亲的事情。
这日,郑母领着王媒婆带着庚帖来到江家,张氏、二伯母林氏,书杰都在家里候着。
那王媒婆还在说着:“张娘子,谁知道那大仙仙术这么不灵光呢?造成了这等误会,真是让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若是江家能陪嫁一百亩田,五十两银子,这亲事还是可以谈的呀~”
二伯母冷冷一笑:“恐咱家高攀不上,隔壁县的朱富户家的不是挺好的吗,有钱的很~”原来大伯母不甘心,又让人去那隔壁县打听去了。
郑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那王媒婆赶紧打着圆场道:“是谁在胡说,没有的事情。”
二伯母道:“你们郑家以后想要和谁家结亲咱管不着,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拿什么命格说事?今日咱们两家退亲,为的可是孝道。我江家姑娘是因要替父守孝三年不忍误了你们郑家,记住了吗?”
那郑家娘子心里不悦,可自家的小九九已经被人江家给拿捏了,自是不好说什么。
那王媒婆一张利口:“两家都是以孝治家,感天动地,谁敢说什么!”
达成一致意见,两家互退了庚帖,江家将那郑家的小定送还过去,这事情就此了了。
郑家人走了后,晏书赶紧拜谢二伯母,二伯母道:“晏书,此事虽已了,可以后的日子你还得多思量。”
张氏伤心落泪:“多谢她二伯母,以后还请族里多多照看。”
退完亲后,张氏支持不住,病倒了。
晏书请了大夫,那大夫道:“夫人只是偶感风寒,吃两三副药也就好了。主要还是郁结于心,你们还要多开解她一二。”
晏书道:“多谢大夫。”说罢取出银子,付了诊金,拿着药方去开了药来。
熬好药,晏书伺候着母亲服了,张氏道:“我这身子太不争气了,又拖累你了。”
晏书道:“看母亲您说的,您将我抚养至今,我略微服侍您一二又怎了~”
今日阳光正好,晏书扶着母亲来到院中坐下,“母亲,这亲事也顺顺利利的退了,我想着还要谢谢两位伯母。家中还有些缎子,现在咱们守孝也穿不了,不如拿出来给两位伯母家里各送一匹吧。”
张氏点点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