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哥已经......”
谢云念话没说完,谢家两位小妹“嗷嗷”大哭的声音就传到屏幕里。
咋回事啊?
金朝和容徽面面相觑。
他们演戏都不避着小孩子么?
谢府因为谢怀清的“一口老血”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虽然谢父谢母二人叮嘱府中众人三缄其口,但什么“发黑的银针”“满身的鲜血”、“谢怀清一夜白头”之类的消息陆陆续续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而谢云念也因为近来眼窝发黑深陷,而被朝中大臣认为命不久矣,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真正让这则消息引爆京城的,是徐瑜手底下的那支军队。
自打谢氏两兄弟被传出中毒噩耗后,常在京郊种田耕地的百姓惊讶发现,除了徐瑜自己一手带上来的女子军外,山下军营驻守的士兵,竟比往常少了大半!
徐瑜本人也在前往谢府后,一蹶不振,连新收拾好的王府,都不曾踏足半步。
看来这支军队,是要散啊......
老百姓心里头个个儿门清,大多有良心的,还会把自家种的蔬菜送些到军营,说什么先祖保佑,谢仆射一定会好起来的,让人托话给徐瑜,告诉她不要丧气。
不过还有部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感叹幸好今年气候好,谷仓粮食多,他们能撑到秋日收成的时候。
“你们的化妆技术也太差了。”
容徽看见谢云念不要钱似的把阴影往脸颊和眼窝那儿抹,隔着屏幕现场指导起来。
“不是这样,边缘你要抹开,用我给你的化妆刷扫一扫。”
“口红涂上去你得抿一下嘴巴,哎呀你好笨!跟我学!”
做戏做全套,除了色素和演戏血浆外,闺蜜俩还给他们送去了染发膏和病号色口红、阴影,谢怀清那头灰白色的头发,再加上兄弟俩同款黑眼圈和乌青嘴唇,乍一看还真像得了重病的人。
金朝有些担心道:
“我买点速效救心丸过去,虽然说你们爹娘才四十出头,但毕竟不知道真相,别真吓坏了。”
谢怀清这几天全程演“床戏”,只负责往上一躺。
交流沟通的任务全部落在谢云念头上。
“不妨事,我娘已经晕倒了。”
他察觉到这话有点问题,补充道:
“不是真晕,我俩装病的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她,她怕被人看穿,也跟我哥一样,对外宣称是生病不见客。”
现在他们刻意营造出的信息,早已在第一天就散布出去。
谢云念早安排了心腹在沿途驿站,前几日有好几拨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发出,目的地都是晋王所在的地方。
算算日子,无论是信鸽还是快马,晋王和五皇子已经收到消息,准备带兵杀来京城了。
大虞朝的官员告假,除了双亲亡故要守孝三年外,病假是不允许超过六十日的。
所以不到一个月,谢云念就用容徽传过去的卸妆湿巾,把病号妆给卸了,精神抖擞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看到贤侄身体康健,老夫真是发自内容的高兴啊,不知你哥哥如今情况如何?”
明明不是一条路,尚书令却特意拐了弯去“碰见”谢云念。
往常他都是派人探听,今日得知谢云念重回岗位,看来尚书令也开始心急了。
谢云念没有正面回答:
“劳大人挂念,下官自小练武,可能身子康健些,区区小病,养个个把月也就好了。”
忽地又话锋一转,问道:
“听闻袁大人、小温大人也久未回尚书省,不知如今情况如何?我该登门探望才是。”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尚书令笃定谢云念这张嘴是在死撑。
打个官腔,让他好好养身就走了。
当夜,又是一封八百里加急。
*
四万件防刺服、两万副连发弩、十万支箭、还有特制的精钢弯刀、倒刺长鞭......
各种闺蜜能想到的武器,都陆续在一个月内购买并存入仓库,在谢云念前往军营时传到他们手上。
“手榴弹我们也剩得不多,不过烟雾弹倒是可以多给你们一些。”
这玩意儿虽然没有杀敌功能,但能扰乱军心,让战斗力大大减弱。
谢怀清的“床戏”终于不用再演了。
在尚书令做主,要把左仆射的空缺“让”给他的女婿时,神采奕奕,又换回一头乌发的谢怀清神奇般地出现在尚书省。
先祖的神奇,尚书令是见识过的,但可惜不多。
以他所处时代的局限性,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明明他亲自确认过的,一个行将就木,面如枯槁的人,怎么就在一个月后又恢复到当初那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甚至,在休息过后,谢怀清的精神比从前更胜百倍。
“他们都以为我是回光返照,我也顺着他们的意去演了。”
谢怀清拿出染“血”的丝帕,将他如何在尚书省偷偷咳血,又不小心被同僚发现的一幕转告给众人。
“他们多信一天是一天,只有所有人都信了,晋王他们才能深信不疑。”
京中已经久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