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念还傻傻没反应过来,徐瑜已经从方才的踌躇满志变成惶恐。
“太子殿下未归,这如何敢......”
“如何不可?”
出乎金朝容徽的预料,谢怀清只是略略垂眸,一丝难以觉察的痛苦之色过后,他开口支持道:
“金朝姑娘说得不错,没有五皇子,也会有皇孙、皇太孙。”
“国不可一日无君,若要群臣安定,龙椅上必须要有人在。”
“大哥你疯了!储君之事岂可妄议!”
谢云念想伸手去拦,被谢怀清挡住。
他透过袁大人的眼,去找屏幕里那双熟悉的眼神。
目光交汇,既是试探,亦是相通。
金朝朝谢怀清点了点头,他们是知道历史结局的,也不愿改变历史结局,但现在将徐瑜推上龙椅,且不论他们能不能做到,徐瑜本人也未必同意。
“除了五皇子和晋王,总还有人更合适吧。”
“三皇子膝下倒是有幼子,不过周岁,贵妃若得知自己的孙儿被立为皇储,应当会欣然回宫吧。”
皇家啥都不多,钱多人多孩子多,对于在朝廷里任职的老臣而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也恐惧从高位上被赶下。
所以推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对于在职的老臣而言,是保住眼前荣华最好的办法。
更重要的是,如果徐瑜他们从京城赶到晋王所在的地方,士兵们劳累不已,胜算难明,倒不如这招请君入瓮。
“可是三皇子不是晋王的......”
谢云念仍在犹豫,刚说出的话,在看见谢怀清的眼神后释然。
徐瑜对这一决定很是赞同。
“贵妃没有那么蠢,况且都是皇子皇孙,徐家的天下没有变。”
容徽看着几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一招真是腹黑到极点。
晋王作为皇储生父,当然会回来争一争帝位,那么无形中就会离间他和五皇子临时组建的联盟。
但贵妃给先帝带绿帽这件事可是抹不掉的,要是让老派的大臣们知道,等时机成熟,说不定还能同时把贵妃拉下马。
谢怀清对金朝说道:
“许是天意如此,二位姑娘如今穿越到袁大人和袁夫人身上。”
“朝中派系众多,其中老尚书和他的旧同僚、门生自成一派,在朝廷威望不小,劝说之事,还要劳烦二位了。”
等他说完,容徽没忍住插了一句。
“虽然设想很美好,但怎么让他们相信,而且愿意回京呢?”
“难不成,说你们都死了?”
正愁这件事的谢云念,眼睛一亮。
诈死?!
“此计甚妙!”
*
碍于金朝和容徽两人现在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在军营或者谢府过夜,袁府的小厮们还不知道今天主人为何对他们如此疏远,容徽就让管账房的管家拿出账本。
“传下去,府里每个人都给半个月赏钱,哦不,两个月,三个半月赏钱!”
管家手里的算盘珠子都要轮出火星了。
袁家确实大方,但大方到这种程度,老爷夫人今天怕不是见鬼了吧!
“你不要?”
容徽见管家眼神,歪头问他。
管家后脖子一凉,连忙带着众奴仆跪下,笑嘻嘻道:
“谢老爷夫人大恩,我等定誓死效忠老爷夫人。”
金朝点点头,吩咐这些赏钱最晚后天便要发放。
反正不是花的自己钱,袁家不缺钱,就算是自己给袁氏夫妻的小惊喜吧。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我和夫人时常要和各位大人商量要事,你们跟着辛苦,就当作是给你们的辛苦钱。”
她扫视一圈,没有急着让他们起身,而是学着电视剧里的当家主子,板着一张脸。
“若是有人敢把这些朝廷要事泄露出去,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上的头,够不够硬!”
原来是近来有大事发生,要先做通下人的工作。
管家怀疑的心彻底放下,忙不迭去核算赏钱发放的具体事宜。
金朝在翻看袁老爷过往的书信和公文,倒不是为了探查别人隐私,接下来要模仿这具身体的主人去办公,还要拜见岳父,得先提前熟悉他的习惯才行。
容徽那边就轻松多了。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是自小从娘家跟着的,陪伴小姐的时间可谓是比袁大人还久。
容徽不停向她们套着话,美名其曰回忆过去。
这位袁夫人在娘家是如何与家人相处的,素来有什么习惯是什么脾性,一晚上就摸得清清楚楚。
夜已深。
容徽和金朝从初中就是一个宿舍,舍友之间钻被窝这种事没少干,就算换了身体,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老爷夫人请早些歇息。”
将帘子打下后,侍女们乖顺后退,缩在房间的一角,以候随时差遣。
幸好醒来那天两人没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也幸好袁氏向来恩爱,侍女们对他两私底下调笑已经习以为常。
容徽躲在被窝里查看今天拍摄的照片。
“明天让他们带我们去哪儿玩?我相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