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简听完季常明的解释,瞬间低下了头。
也从对方的话里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靖王殿下不宜插手叶知州的事情,只有置身事外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
“杜大人说的事情,本王会好好考虑。”紧接着季常明又说话安慰杜简,“你半道将本王拦下还有其他用意吧?”
“是。”
“说来听听。”
“想请王爷放过骊骏山的山匪。”
这句话很明显触及到季常明的逆鳞上,她可以帮杜简为叶知州伸冤,唯独不能放过山匪。
山匪是什么,她想杜简不是不清楚,饶恕那些罪人,又让其他人怎么想。
“杜简,你在挑战本王的容忍么?”季常明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她死死地看着杜简。
不愧是朝堂上有名的铁嘴,果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下官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竟敢让本王饶恕那些坏事做尽的人,你究竟有什么居心。”季常明怒视着她。
“王爷误会了。”杜简不卑不亢地说道。
“误会?难不成你也是从山匪窝里出来的?”
“下官并非出自山匪窝,但山匪皆因骊骏山的豪强官绅所霸占,无家可归的他们才选择这条路,他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王爷宽大处理。”
“可曾听过霸山为王。”
“他们只是无家可归的百姓,王爷见了他们自然会明白他们心中之苦。”说着杜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民女恳请王爷不要私下定论,去见见那些山匪,他们蜗居在山头,吃着树皮度日,期待有人能够替他们做主。”
躺在软榻上的人叶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侧着身子昂着脑袋,眼神恳求。
“本王不会去看他们,也不会饶恕他们。”季常明冷下脸来拒绝道,“匪就是匪。”
“本王问你们:如果今日不是你们拦住本王,是不是这群山匪还要劫持本王?”
叶黎和杜简顿时哑口无言,那群‘山匪’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他们针对的不是靖王,而是来自京城的‘大官。’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朝廷委派了新官员。
季常明看穿她们的心思,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看着季常明离去的背影,叶黎捶了捶软榻,自怨自哀道:“我真是一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叶黎,路是他们选的,你不用把罪责拦在自己身上。”
“杜简你不会懂的。”叶黎摇了摇头。
杜简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摸着她的发梢,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不懂。
“会有办法的,我保证。”杜简竖起三根指头,向叶黎发誓。
她不喜欢叶黎落泪,只要对方一落泪,杜简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个雨夜,叶黎跪在地上求她。
那么清高的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带一丝犹豫的跪在地上。
救了叶黎却把自己折了进去,以至于这么些年,她还是对眼前人念念不忘,导致自己患病。
她也只能在这种时候能够和叶黎温存一会。
将叶黎哄睡之后,杜简便坐在凳子上仔细思考起来。
——
季常明和江清漓出了医馆,看了看熙熙攘攘的大道,一时半会不知道往哪里去。
脚下的步伐两人却是出奇一致,贴着小摊一一驻足观望。
江清漓偶尔会指着一些稀奇古怪地玩意,让季常明去看。
季常明也会偷偷买下两个布偶人送给江清漓。
江清漓看着手里精致的布偶人,顿时笑出声。
“夫人可喜欢。”季常明从一摊贩前抬头,晃了晃手里挂坠。
江清漓不知她在问玩偶还是挂坠,但在江清漓的心里这两样东西都出奇的好看。
“嗯。”江清漓抱紧了布偶,轻轻地嗯出了声,同时还点了点头。
“客官好眼光,这蝴蝶坠子本就是一对,与二位实在是相配。”商贩一见有戏,连忙推销起来。
季常明拿着坠子看了一会,又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对着摊位上的东西一阵挑拣后,装作不经意的问:“老板,可知道这骊骏山的山匪?”
摊主倒没觉得眼前人有什么坏心思,他左右看了看,示意季常明靠近些,自己说她听。
季常明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探出半边身子往摊主那里靠了靠。
摊主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和她说这事,指了指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
连带着江清漓也走了过去。
地方安全了,摊主才和她讲起那些不为人知事情。
“你们是外地人吧。”摊主的双手揣在袖筒里。吊儿郎当地蹲在地上,也没个正形的样。
在看见季常明点头后,他才继续说道:“这骊骏山的山匪压根就是无稽之谈,他们就是一些普通老百姓,是那些豪绅不做人,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这不逼到山头,再用他们的口传出有劫匪,就等着朝廷派兵镇压,一滴鲜血不沾,轻轻松松除掉一个县。”
“这事你怎么知道。”
“不止是我……”摊主指着大街小巷的每一个人,“他们和我一样都知情,有官老爷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