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也不生气,和她一起照看着季常明,一边说着往事。
“当年本王前往封地时,就属于m常明这孩子哭得最厉害,她打小就喜欢跟在我身后,可是本王终究没能护住她。”
“听说自本王走了之后,常明这孩子就不爱笑了,太子和四弟也不待见她,真不知这些年她是如何熬过来,当真是苦了她。”
“二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江清漓背过身子偷偷抹了一遍泪。
她之前就听季常明说过小时候的事情,原以为她一直被欺负,才知道季常明也曾有过光,可惜这一抹光最后也被景文帝剥夺。
“本王就是太早被封王,太早离京,才会让常明受了这么多的苦。”男子一边说话,一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位置。
江清漓没有给出任何评价,没有季常明的佐证,她不会对男子的话做出任何点评。
榆池最后找来晏城有名的大夫。
不得不说这就是缘分。
前来的大夫,就是之前在客栈为季常明诊脉的人。
大夫见到江清漓也是一愣,很快恢复如初。
他对着江清漓弯了弯腰:“见过夫人。”
说完就被江清漓带进了屋子。
“二哥这是找来的大夫,让他给常明瞧瞧。”
“也好。”梁王从床榻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常明,深怕自己漏掉什么。
大夫号了脉,又开了两副药,让江清漓按照这个比例去熬制,说是很快就会见效。
江清漓送大夫出去时,她拦住大夫的去路:“我夫君她没什么大碍吧?”
“怒气攻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看她有些气虚,夫人还是多注意一些才是。”
江清漓从自己的手腕上扒下,一个玉镯子塞在大夫的手里:“这是一点儿小意思,还请老先生对我家夫君的事情保密。”
老者有点犹豫,他深知医者仁心。更何况眼前的夫人已经付过诊金和药钱。
他在收下这贵重物品显然不合适。
可他家里正是用钱之际,这是一枚品色极好的玉镯子,能卖个好价钱,能解他燃眉之急。
江清漓看出老者的为难,但她也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只是把镯子放在老者的掌心,便转身离开。
老者对着她消失的地方鞠了鞠躬,以示道谢。
——
季常明并没有昏迷很久,不到天亮她便醒来,转了转脖子,看到屋里坐着一人。
正撑着脑袋打盹,她没有出声把人吵醒,尽力降低自己制造出的声音。
一直担心她的江清漓压根就没闭眼,在季常明醒来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了。
她走了过去替季常明捏了捏被角,柔声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没睡?”季常明歪着脖子看着江清漓,很不高兴,“不知道让双儿来照顾么?”
“双儿她们受了伤,我让她们歇息了。”
季常明瞪着她:“那你呢?”
“不放心你,更何况梁王殿下也来了,不方便。”江清漓耐心解释道。
列开半个身子,让季常明能够注意到桌前的梁王。
季常明长吁短叹一声,最后放弃训斥江清漓。
想想这人也是担心她,自己要是在不领情,就要让某人伤心了。
“不用担心二哥,趁着天未亮你快上来躺一会。”季常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置。
睡得迷迷糊糊地梁王,顿时睁开眼睛:“什么天亮了?”
见季常明醒了,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三弟你醒了?”梁王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挂着生理泪水。
“二哥困了吧,不如去隔壁屋子小憩一会。”季常明见他还在打哈欠,顺势提议道。
这样也好让江清漓上来小睡一会。
“方才不是说天亮了吗?”梁王眼中充满疑惑,颇为不解的开口。
“刚才说的是天未亮,不是天微亮。”季常明捂上额头,耐心解释道。
梁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脑子这会也不太清醒,一时分不清季常明在说什么,只知道她一直说什么天,亮不亮的。
季常明见他还没清醒,唤来梁王的护卫,将人给带进隔壁屋子。
梁王一走,一直架着胳膊的江清漓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没那么严肃。
“夫人怎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季常明挠挠头,觉得江清漓太反常了。
“二哥他突然到访,妾身摸不准他这个人,时刻端着点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纰漏,对谁都好。”江清漓爬上床,越过季常明的身子,进到里侧。
“夫人不用太紧张,二哥他人很好的,是我人生里不多的光。”
“妾身已经听二哥说过了。”江清漓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说过了。”季常明有点儿小惊讶,很快又捂着肚子笑了出来,“二哥还是这么管不住嘴,见着谁了都要和别人说一遍往事。”
对与季常明的狂笑,江清漓瞪了她一眼,竟然还为梁王辩解:“二哥他分明是担心你。”
“所以二哥是我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光。”季常明收起笑容,用认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