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地嗓门,还有那不甘堕落的精神让季常明对他心生佩服,忍不住地替他鼓起掌来,只是到嘴边的话就有些过分了:“迂腐,冥顽不灵。”
“你凭什么说我等老百姓。”
“枉你活了半辈子,连你小主子的半分魄力也没有。”季常明不客气的挖苦道。
“这店铺已经是物是人非,你再守着它,连姑娘也回不来。”季常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掌柜,他效忠的小主子已经无命回来。
掌柜气结浑身发抖地指着季常明,似要讨个说法:“你……”
只是他的手指刚伸了出去,被江清漓一手掰住。
“大胆。”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京城来的又如何,还不一些人仗官势,狐假虎威罢了。”玉器掌柜也不认怂,直接吐槽了一句。
朱琳扯了扯掌柜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自己还想在多活两年。
掌柜不知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这会还在慷慨激昂,甚至还嫌朱琳多事。
朱琳见他是真冥顽不灵,随即故作无奈的摇摇头。
没一会她硬着头皮哀求道:“还请王爷勿怪,老伯他也是害怕自己被奸人所蒙蔽。”
“本王坦荡一生,行得端坐的直,不是你口中的贪官污吏。”季常明翻了翻白眼。
她是真被这人给冒犯了。
“是呀老伯,这位是当朝三皇子靖王殿下。”
“呵。”掌柜冷哼一声,他并没有被这个名声给吓住,反而对季常明更加轻浮了。
他是老了,但流传在民间的事情,他还是略知一二。
靖王殿下无心朝堂,喜欢游山玩水,时不时打着王爷的名号坑害人,听说她还最不受宠晏安侯能这般猖狂,他的背后撑腰的人绝不简单。
一个闲散王爷又能怎么办。
“嘿,你这老者竟还嫌弃上了,他晏安侯的背后就算是父皇给他撑腰,只要你拿出证据,本王立马就将他给办了。”季常明双手插着腰怒气冲冲道。
这几年来她是受够了这样的白眼,现在一个老百姓也敢瞧不起她,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别以为你一介布衣,本王就不敢拿你怎么办。”季常明瞪了瞪眼。
江清漓看情况不对,立马将季常明给拉住。
再让季常明说下去,这没把门的嘴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江清漓蹲下身子,很是认真的看着掌柜:“你家小主子已经遇害,你再揣着那份遗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为何不把连姑娘的遗物交给我们,让我们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她是靖王妃,在这个时候蹲下身子,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不是不知道。
掌柜见江清漓都放下了架子,自己也没理由在坚持下去,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轻叹:“嗐。”
随后便起身进了一间小屋子,在里面摸索了许久。
“你是王妃,低声下气地不是你该做的。”季常明对江清漓的做法不认同。
说起话来有点凶巴巴,江清漓却不以为然。她母妃曾说过,有时候要学会低头,不要刻意端着自己的身份。
“可他显然吃软不吃硬。”
季常明吃了个闷亏,是她多嘴了。
掌柜拿出一个锦盒,忽略季常明的动作,殷勤地递到江清漓的手上:“给。”
“这就是连姑娘留下来的?”
一个比巴掌略大的锦盒,就这么放在江清漓的眼前,几人看着锦盒眨了一下眼睛,不认为这里面能装晏安侯的罪证。
“这是小主子留下的,老夫并未打开看过。至于里面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江清漓点头收下,没有着急打开。
“王爷,这里面会装着那些东西么?”
江清漓摩挲锦盒上面的纹路,很快她便将锦盒收了起来,让季常明把它给揣好。
然后说了一句:“我们该走了。”
掌柜听完这话,没有挽留,也没问她们里面是什么。
只是起身默默打开了门,恭敬地站在一旁,目送她们出去。
她们前脚出玉器铺,后脚就有人杀了进去。
拐道进了小巷子,江清漓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季常明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
齐声道:“被跟踪了。”
朱琳是被她们二人拉着跑的,这会弯腰大口呼吸,听着她们似有似无的对话问:“什么?”
季常明白了朱琳一眼,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捂住她的嘴。
江清漓见了眉头一蹙,戳了一下季常明的腰部位置。
季常明扭头眼神疑惑地盯着江清漓。
江清漓张张嘴,做了一个口型,伸手将季常明的手给扒拉下来,换自己的手捂住朱琳。
季常明忍住笑意,让开一小步方便江清漓跻身进来。
被人捂住朱琳想为自己发声,她表示可以自己来。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她们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其中一人停下脚步,对着自己身边的同伙发起了牢骚。
“这晏城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嗐,你也别发牢骚了,再有半个时辰,咱们还找不到人,就只能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