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顿足拉着江清漓不让她继续往前走,纠结半晌后,她清了清嗓子异常严肃的看着江清漓的眼睛。
“本王要做的自然是毁了太子和武安侯的好事,丁家掌管着宣武门以及城东位置的兵力部署,也就是大梁都城四分之一的军队。”
“太子若是掌握了这些,在将人心收买,终有一日,太子会持剑立于皇宫城上,行造反之意。”
“王爷似乎对这件事情很笃定。”江清漓抬手轻轻将季常明的拿开。
“四皇子已经开始圈养私兵,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和太子抗衡,他们两人的斗争现在是摆在台面上了。”
江清漓一下脱口而出的问道:“那王爷呢?”
说不出是关心还是什么,江清漓在这一刻她的心脏有些疼痛,宛如针扎一样。
江清漓从季常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种情愫,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喜欢在朝堂上的一切,可她偏偏要站在这里。
“本王不过是一枚棋子,哪里需要就往哪搬。”季常明望着天空,吸着鼻子发出一阵无味的苦笑。
她是弃子,是不遭人待见的弃子。
“王爷可不要这么说自己,王爷聪明着呢!这不顺利的帮助了紫汐,还给四皇子送了一份大礼,就是这一下让太子殿下损失的有点多了。”
江清漓恭维道。
不过这两声夸赞确实入了季常明的心,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
武安侯跟着榆池,一路跟到了四皇子的军营中,他还想往里去,结果被入口的守卫用枪戟给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武安侯站在入口处,急得不像话,眼神就一直追随着榆池。
“军营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这是军营里的明文规定。
“那刚刚进去的人呢!”
“你说榆池大人?她是有腰牌的人,我们自然放行了。”守卫昂着头一脸正色道。
“我乃武安侯,本侯要进去。”武安侯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
可惜两位守卫对视一眼,嗤笑道:“武安侯,宣武门的兵力主将,皇城的守备军?丁大人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地方,跑到我们这儿来,有什么企图?”
别看是两人只是小小的守卫,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没有四殿下和陈将军的口令,属小的们爱莫能助了。”两名守卫抱了抱拳表示歉意道。
武安侯见他们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眼里充满杀意就要硬闯。
“丁侯爷,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更别说营帐里还住着许多将领,起了冲突对谁都不好,而丁侯爷擅离职守就不怕被人告到陛下那去?”
握紧的拳头还没发力,小守卫的后面走来一人,动作懒散说出来的话,让武安侯如鲠在喉。
武安侯死死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不认识但他说的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拳头提起又放下。
“今日阻扰,本侯记下了。”
武安侯还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在这里大吼大叫,不如找个熟识的人,将他带进去。
两个守卫见武安侯离去,嘲讽地撇过头,看见后方站着是谁后,连忙弯腰:“末将见过军师。”
“武安侯他怎么来了?是怎么回事?”
突然出现的男子是四殿下最为器重的军师——孤雁。平日里他基本是跟着季常渊,只有少数是留在营中。
“属下也不知,这武安侯就一直嚷嚷着要进去,可军营是重地,属下也就没把他放进去。”小守卫挠挠头,装作不理解的样子。
孤雁还想问些什么,入口位置立马停来一辆马车,撩开帘子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身子:“军师,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见过殿下。”
“见过四殿下。”
季常渊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对上几人的目光困惑道:“你们怎么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回殿下,方才武安侯来过。”孤雁往前走了一小步面色凝重。
“武安侯?他家的小侯爷不是要和五妹定亲,即将成为皇亲国戚吗?太子费尽心思要招揽的人,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季常渊的内心感到诧异。
身为军师的孤雁也觉得蹊跷,对这事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军师,你随本殿下去营帐中。”
“是。”
孤雁抬起头看了季常渊一眼,不敢有丝毫怠慢,跟在季常渊的身后微微曲着身子。
两人一进到营帐中,季常渊随手脱了自己外衫挂在架子上,踱步到正中央的主位上。
“殿下此行可还顺利?”
“不太顺利。”
季常渊长吐一口气摆了摆手,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疲态,与刚才见面的精神完全不一样。
他去的地方正是之前文柏对季常明提到的寻州镇子也是他圈养私兵的地方,突然涌入了不少流民,说是遭遇盗贼无处可去,想找一处落脚。
季常渊担心事态扩大,便亲自前往了寻州镇,如探子说的一样,成批流民涌入镇子,又不能直接露面处理,只能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